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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燕王就提到了之前那一首為太后抱不平的詩,他微笑著問清沅:“作者可在席中?”
清沅點點頭,將詩人引薦給燕王。
詩人臉有些紅,但並不害怕,他說希望燕王能善待太后,母子親近是天『性』,不應該阻攔太后與皇帝相見。
燕王先讚了一句詩人文采,又道:“然而詩中所述,與事實大相徑庭。誠國公夫人可以作證,如今太后每日都可以見到皇帝。只是皇帝忙於學習,皇帝生為先帝獨子,又早早成為天子,天下重任在身,怎能與普通孩童一樣,整日與母親一起嬉戲。”
他這一番話聽起來十分有道理,好幾個人都不由跟隨點頭。
到最後,燕王又問清沅:“孤聽說夫人正在尋人接下私塾?”
清沅不開口。
燕王不想看她這樣強撐,直接道:“這私塾,孤會讓人照顧。”
他這話一出,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稱讚燕王心胸寬廣。
等燕王走了,眾人也很快離開。松鶴樓的大廚都沒出場,清泠從後院過來,看到清沅坐在書房中,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笑道:“好好一桌席面,人都沒上桌,倒便宜我們自家人了。”
清泠也知道燕王這一來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清沅養的那些喉舌都沒有用了。
她又說了兩個笑話想逗清沅開心,但始終沒用。清沅勉強笑了兩聲,道:“你去吧,先去吃一點,我一會兒就來。”
清沅翻開箋紙,覺得該寫些什麼,提筆卻不知道該寫給誰。
有人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
清沅抬起頭,就見燕王正站在那裡。她一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燕王已經走了進來。
眠竹跟在後面,端上了酒菜。
清沅又來了氣,卻不是為剛才的事。
“你把這裡當做那裡了?”她惱火,“痞子都沒有你這樣反客為主的。”
眠竹連忙退了下去,她不敢聽夫人這麼對燕王說話,這語氣比教訓誠國公還厲害!
燕王為自己斟酒,道:“咱們也算是做了大半年鄰居了。這天寒地凍,你總不該讓我還坐在院子裡,隔著牆與你說話。”
清沅低聲罵了一句:“無恥。”
燕王又為她倒上酒:“你也不必太氣惱。你該知道有氣節的人總是鳳『毛』麟角。京中大部分文人的心氣不過如此。他們抨擊我,詆譭我,並不是真的多恨我。為名為利而已。這樣的人,一旦有機會得到我的垂青,你說他們會怎樣?恐怕是巴不得我能招攬他們。”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道:“你這樣聰明,何必為這個生氣?又何必為這個……”
他說不下去了。
清沅知道自己自從那日從兩儀宮回來,就心緒不好,只有忙清泠婚事的時候才能排解些。她想也許是因為清泠快出嫁了,她捨不得。也許是因為將要離開京中了,她心裡有離愁別緒。
但此刻她面對燕王,知道真正的原因——她還是不高興輸給他,還輸得這麼徹底。
真是奇哉怪哉,她這樣喜歡他,但還是不願意輸給他。
燕王今日心情不錯,只是微笑著欣賞生氣的美人,並用來下酒,他又飲了兩杯。
清沅看他這樣,都氣不下去了。
“殿下能接下私塾,確實幫了我大忙。”清沅終於整理好心情。她想不用關掉私塾,算是唯一的好事了。
“至於其他許多事,我要回霖州好好想一想,”她說,“我也想是時候回去看看了。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霖州探親了。”
燕王說:“吳太后正在怒頭上,你是該隱退一段時日。雖然我內心裡是希望你一天都不要走的。你先回去,讓我應付……”
他皺了眉,伸手按了按上腹。
清沅道:“你飲得太快了!”
她一『摸』那酒壺:“這酒又沒有燙。”
她讓燕王去鋪了毯子的榻上躺下,又倒了熱茶,半跪在他面前,問:“『藥』呢?”
燕王嘴唇有些發白,就著熱茶吃了『藥』。
清沅低聲問:“你在寧州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把身子弄成這樣?”
燕王道:“放心,我還能活五十年。”
清沅心中想,看到他這樣,她還執意要回霖州,也許她真是他口中說的鐵石心腸。有時候她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對他……
只是這話若說出口,就太過軟弱。
她只能輕輕『揉』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