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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丹青大駭之下回望,只見醫館後面已經是一片滔天的紅焰,他頓時急了,“還愣著幹什麼,找人救火啊!”
說罷,他也顧不得這邊季不寒的狀況,抬腿便往裡走。
醫館裡有一些十分重要的東西,雖是藏在地下室,但是失火已經是個不好的徵兆,他怕真出什麼大事。
陸蒼茫袖間閃爍一片雪亮的冷光,那把名動天下的霜月刃已是握在了手中,薄薄的刀刃扣在指間,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得無端妖異而殘忍,凌空朝著季不寒那邊一劃,勁氣四起,空氣裡甚至響起尖銳的嘯聲。
季不寒卻連退三步,那柄古怪的劍,便是他成名的“斷妄劍”。
劍起,那恍如實質的殺意也起來了。
然而並沒有預料之中的驚天動地,陸蒼茫聲勢駭人的一刀被他一劍挑開,輕飄飄地化了個沒影兒。
陸蒼茫大笑,看上去狂傲至極,“今夜一戰便到此為止吧,季公子斷妄神劍在下領教,告辭!”
言罷回身凌空而起,卻是很快離開。
萬骨門門眾跟杏林醫館的人也相繼停止交手,各自收拾傷亡。
一切都是在兩位主子的默許之下進行的。
陸蒼茫現在不想戰,看樣子是有要事在身,而季不寒現在是不能戰,身負重傷,而且醫館失火,怎麼看都不是決一死戰的好時機。
更何況,正邪兩道均為一統,現在兩人根本就不到你死我活的那個地步。
所以暫時罷手,是兩個人最好的選擇。
季不寒捂住自己的傷口,咳出一口血來,沉下臉,卻想起之前殷落痕的事,他低笑一聲,“看來,真的是個有意思的新傢伙……”
他果然是認出此殷落痕非彼殷落痕了的。
不過殷落痕本人卻不知道,他一把火放完了,立刻就依照天訣的指點一路向西,穿過大半個城,到了城西一處老舊的宅院,從牆邊的花盆裡挖出已經鏽跡斑斑的鑰匙,開啟了塵封許久的門鎖,推開了這普通的小院院門。
進了院子,回身合上門,進了屋去,殷落痕四處看著。
他找到了火摺子點亮了屋裡的燭火,一看之下卻只有苦笑。
這裡早已經是滿布著灰塵,似乎已經很久沒人來住過了。
這處宅院應該是以前殷落痕的歇腳之處,是天訣方才指點給他的。
他隨意掃了掃一張椅子上的灰塵,坐了下來,卻將天訣攤在膝上,盯著他,又不知說什麼是好。
“既然都走了,還來找本座幹什麼?”天訣倒似乎知道他的窘迫,竟然先在書頁上顯示了一行字,雖然言語之間難免是諷刺挖苦,但好歹還是緩解了他的尷尬。
殷落痕訕笑,很是光棍地認錯,“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以前,很少見殷落痕有這樣討好他的模樣,天訣估計是愣了一下,好久才顯示道:“你怎麼可能不對?你能耐得很,還敢跟陸蒼茫叫板,真是嫌命長了。”
“……我……我是一時急了,要是你平白無故要我跟那種魔頭說話我估計都能嚇抖,那不是怕他對你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嗎?”殷落痕絮絮叨叨又開始要抱怨。
只是天訣已經黑了書頁,表示自己目前一點也不爽,這混蛋,不會用成語就不要裝自己很懂,什麼叫做“禽獸不如的事情”?
見天訣黑了臉,殷落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頓時苦哈哈地湊過去摸他書脊,就跟給貓順毛一樣,“哎呀,天訣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計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德行,反正你一看到你在別人手裡,我就不舒服得很,好歹現在你也是跟我姓啊,之前那王八蛋還敢翻你,哼,等爺爺我練成了《嫁衣天訣》非要削死這傢伙不可!“
說著,殷落痕就憤憤起來,還作著手勢,狀似眼前就是那陸蒼茫,一耳刮子給他抽上去。
天訣聽得心中複雜,也不知道是喜是憂是樂是苦,五味陳雜,說白了,這個傢伙還是擔心著他的。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每個人都怕他,對著他戰戰兢兢,沒有一句話出自真心,他太強大,也不可能有人關心他,所有都仰視他,可是現在寄身於這一本秘籍上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也有人敢關心自己,還敢吃了雄心豹子膽對自己說這些話。
聽上去似乎有點做作的肉麻,可是他知道,當陸蒼茫將他遞到殷落痕的手上的時候,殷落痕的手指是在顫抖的,那個傢伙閃到一邊去的時候,差點哭出來,那情狀他又不是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