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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小動作被季不寒收入眼底,季不寒舀了一勺子的粥送進自己嘴裡,強壓了自己唇邊的笑意。
被殷落痕天上地下一通恭維,也聽不出是褒是貶,林驚風只覺得頭疼,這洛痕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雖然眉眼極其相似,可是這行事的風格絕對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絕對是巧合吧?
林驚風苦笑了一聲,端起手邊的茶,以茶代酒,敬殷落痕一杯:“洛公子厚贊,林某惶恐,以茶代酒,為方才的唐突賠罪。”
殷落痕嘴角暗抽了一下,不是傳說中江湖裡的都是豪俠嗎?怎麼著些人一個比一個還要矯情?
可惜這話只能想想,卻不敢說出來,他也端起茶來,遙遙與林驚風相對,心裡想著喝死你個傻逼,臉上笑得別提多靦腆了,“林樓主盛情,卻之不恭了。”
於是兩人一飲而盡,相互亮底。
放下茶盞,殷落痕只覺得一肚子都是茶水,哪裡還吃得下去早飯?
他暗罵林驚風,心裡將這傳說中無所不知的林樓主凌遲處死千萬遍,猶嫌不解恨。
他是埋著頭喝粥的,別人看不見他那惡狠狠的眼神,旁邊的林雪藏季不寒二人倒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殷落痕,竟然是個小孩子脾氣,也不知到底是在記恨什麼。
一頓早飯,殷落痕已經是吃得一肚子的氣,林驚風這鳥人,剛剛開始問話就嚇了他個半死,還來個以茶代酒,那麼大一杯茶誒,喝進去了才覺得糾結!
眼看著周圍的人都停了,殷落痕迫不及待丟下碗就準備閃人。
季不寒卻跟了上來,似乎開口就要說什麼。
卻不想背後又響起林驚風那慢條斯理不疾不徐的聲音:“二位慢走,在下還有一個疑問尚未請教。”
殷落痕急著回家抱天訣,沒工夫理會這林驚風,不耐煩地揮揮手,“我什麼也不知道,全問他吧。”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季不寒。
季不寒也是一愣,皺眉看林驚風,似乎也是嫌他礙事。他連忙攔住了殷落痕,“林樓主相留必是有要事,不妨聽聽再走。”
於是殷落痕真的站住了。
他定定看著季不寒很久,最後皮笑肉不笑地轉過臉,對著林驚風,扯了扯嘴角,問道:“林樓主到底有何要事?”
林驚風尚且不知到底是何處得罪了殷落痕,聽他這樣問,知道自己這藉口是找錯了,只好挑了最近的一個訊息說出來:“四海城內發生了幾起滅門慘案,手段十分兇殘,我驚風樓的探客懷疑是五湖莊內的人做下的,而且這些命案恰好發生在二位來五湖莊之後。”
也就是說,林驚風懷疑季不寒和殷落痕!
殷落痕本以為會是什麼大事,結果聽下來就是這麼一件還沒查出來的事情,林驚風還懷疑是他們做下的,他的怒氣一下就來了,吃個早飯都吃不飽,光喝了一肚子的茶!該死的林驚風,當小爺我好欺負是嗎?
“滅門慘案關我什麼事?死了就死了,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死幾個算得了什麼大事?”
他隨意擺了擺手就準備走了,卻絲毫沒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什麼欠妥之處。
季不寒跟林驚風都站在原地,看著殷落痕那猶帶著憤憤的背影。
林驚風問道:“季公子,他到底是何人?”
季不寒答道:“你方才已經問過了,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然而林驚風顯然不信剛剛殷落痕說的那些,他只是從袖子裡抽搐一把白玉骨的描金扇子,緩緩地開啟了,“你明知道我不會相信。”
就算這洛痕不是殷落痕,也必定與殷落痕有著莫大的聯絡,這之中很可能藏著什麼隱秘,不過季不寒這模樣,倒是挺維護那人的。
“季公子,你現在最好注意一下他,我懷疑他跟你曾經殺死的那個人之間有著莫大的干係,四海城內的血案馬上就要開始查了,林德勝說會在武林大會召開之前找出兇手來,如果到時候是那位洛公子,季公子你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名譽就要毀於一旦了。”
“林樓主真是多慮了,季某,問心無愧。”季不寒笑笑,轉身也告辭了。
那林驚風負手,搖著那描金扇子,暗道這些人都是怪物。
殷落痕季不寒已經離開,他也順著自己的來時的路走過去。
而殷落痕,帶著滿肚子的怨氣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把抓過天訣就開始倒苦水:“天訣啊,我跟你說,早上碰到了那個林驚風,就是驚風樓的樓主,這貨竟然大早上地以茶代酒敬了小爺整整一碗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