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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痕鑽出了馬車,看著外面的星空,問還坐在馬上的陸蒼茫:“我們到的時候天能亮開嗎?”
陸蒼茫手中握著一壺酒,他仰脖子喝了一口,搖了搖頭,“還早呢。”
冬天的夜是如此寒冷,吹過來的風依舊刀子一樣扎著人,風裡還夾雜著雪粒子,特別地冷,這天氣即便是習武之人也有些扛不住。
洛痕猶豫了一下,還是掀著車簾子勸道:“你還是進來歇歇吧。”
陸蒼茫愣了一下,這是長達五天的路程裡洛痕第一次對他說這話,他有些驚詫,接著就笑了,“哈哈哈……”
洛痕知道他在笑什麼,一時也有些感慨,他坐在車門的位置,背靠在那車廂邊,撩開了簾子,看著前面黑暗的道路,“你是在笑我心太軟?”
“對,笑你其實還是個傻子。”陸蒼茫說起這些話來是一點也不含糊的。
洛痕也笑,笑自己竟然會對陸蒼茫這樣一個惡人心軟,他摸了摸自己寒冷的手掌,感覺不到溫度,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覺得身上冷,跟走火入魔了一樣。嫁衣天訣的進境也早就緩了下來,他猜測是林驚風說的那天晉之訣的殘缺的問題,不過這些問題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得到解答。
他看到陸蒼茫的嘴唇有些發青,忽然之家便諷刺他道:“你也是個硬撐著的,明明冷得很,不喝酒就暖不起來,你還坐在馬上吹冷風,倒是個比我還傻的傻子。”
陸蒼茫的眼神忽然之間就冷了,甚至比他身周的冷氣還要重。他再次灌了一口酒,問道:“你坐在車裡,可有覺得暖和?”
他這一問,洛痕也沉默了。
暖和嗎?
車裡鋪著狐裘虎皮,蓋著的是厚厚的鵝毛大毯,還有人遞暖爐,可是他就是覺得不夠暖和。
洛痕的眼神有些暗,他看向陸蒼茫,向著他遙遙一伸手,“酒來。”
陸蒼茫晃了晃酒壺,裡面倒還有不少酒,凌空就丟給了他,洛痕穩穩接住,也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烈酒一路從喉嚨燒過胃部,渾身都暖起來,酒性太烈,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眼睛卻亮了起來。看著那小酒壺,卻又忍不住苦笑,“用這麼漂亮的酒壺裝這麼劣質的酒,還真是……”
“這沿路荒涼,有酒就不錯了,還挑什麼?”陸蒼茫倒是看得很開,“況且,好酒不烈,驅寒的話,烈酒最好。”
洛痕聽著他的話又喝了一口,慢慢地感覺那酒帶著的燒灼感燃遍了全身,然後再次將那酒壺丟回去,道一聲“謝了”之後又鑽進了車內。
簾子合攏,洛痕的身影消失。
陸蒼茫已經習慣他的這種做派了,他毫不介意地往自己的嘴裡倒酒,嘴唇卻還青得厲害,此刻的陸蒼茫看上去妖異極了,就像是真正的妖魔。
黑亮的瞳仁,青白的嘴唇,還有那水藍色的指甲……
他整個人都與世界格格不入。
再烈的酒到了他的身體裡,也就是這樣了。
看樣子,要早點把洗愁谷的那一株蒼雪搞到手才好。
這天下間也就三盒蒼雪,杏林醫館的那盒已經被原來的林雪藏用了,之後的一盒留在了洛痕那裡,估計也被用到了奇怪的地方,洗愁谷的那盒,幾乎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陸蒼茫坐在馬上,忽然之間將那空了的酒壺丟得遠遠地,一揚馬鞭,直接策馬而出,那黑馬四蹄踏地濺起雪來,不一會兒就到前面的黑暗中去了,看不到他的影子,只有那雪白的頭髮在黑夜的雪地裡還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
隨行的眾人已經習慣了陸蒼茫時不時的失蹤,也習慣了洛痕總是縮在車裡不願意露面,習慣了這兩人時不時的針鋒相對和時不時的友好相處……
魔頭們的思維都是很奇怪的,普通人不需要了解。
陸蒼茫說他們到四海城的時候距離天亮還早,果然不假,他們到的時候距離天亮還差整整兩個時辰。
四海城晚上是不關城門的,他們的人直接站成了兩隊大搖大擺就進去了。
陸蒼茫先走一步,現在已經坐在了一家客棧喝著酒等他們。
洛痕這麼多天來終於第一次踏在了地上,下了馬車。
他走上樓來,看著四周燈火通明的情況,開玩笑道:“你該不會是拿著霜月刃比在老闆的脖子上逼著他開門接客的吧?”
陸蒼茫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洛痕一轉眼,看到角落裡一箇中年的男人瑟縮地站在一邊,頓時嘴角一抽,該不會是被他說中了吧?
陸蒼茫這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