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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態,感受著這奇異的溫度差。
景驍不消一會就不知道游到哪裡去了,水面上幾十條光著膀子的身體,我實在分不出來哪個是他,也就放棄了尋找。
隨著身體慢慢適應了這水溫,我一步一步慢慢向外走去,直走到踮起腳尖也夠不到海底那些鬆軟的細沙,才微微收起腿,埋下了頭開始遊了起來。
海水苦澀,那高濃度的鹽水慢慢溢滿了我的鼻腔,微微一吸氣,就刺痛得難受,真夠心煩的。
我從蛙泳轉化成了仰泳,又覺得那樣看不見四周的情況,復又翻回了身體,也不打算再動手腳,乾脆只屏住了一口氣,癱在水裡裝屍體,感受著一浪一浪緩緩襲來的海潮。
在來海邊之前最後一次去軼蘭,我和如煙坐在紫藤花架下,絮絮地說了許多高中時代的事情。我們從繞滿了學校外牆的薔薇、盛夏時節常開不謝的夾竹桃,一直說到了九月初那花開宛如夢境的藍花楹……
我真的,差一點點就收不住口,差一點點就想要告訴如煙,我第一次見到程安澈,就是在那仙境般的花海下……
“你沒事吧?”
我正懷想著遙遠的往事,突然隔著海水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下一刻我垂著的手臂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握住了,那人一用力,就把我從水裡拽了出來。
我隔著泳鏡看了來人一眼,是景驍。
我甩開他握住我的手,然後把泳鏡移到了頭頂上,又扶住了身邊用來借力的繩索,問他:“什麼事?”
“你什麼事啊?找了半天不見你,居然在這裡裝屍體。”景驍拂起他溼漉漉的頭髮,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你都說了是‘裝’了,還管我做什麼?”
“萬一你真的死了,我豈不是要被上頭凌遲了?”
“也有道理。”我點頭,說,“不過可是你自己先遊沒影了的。”
“我一直就在你邊上啊,不過回過神來你就不在原地了。”
我“哦”了一聲,不說話。
“所以,你剛才在幹嘛呢?”
“想事情。”我說,“高中時候的事情。”
“X中?”景驍一下子便來了興趣,“什麼事啊?”
“之前我們不是聊起過學校裡頭的花楹麼。”
“是啊。”
“我啊,高一的時候在那片樹林底下遇見過一個男生,穿著校服襯衫,和夕陽一起走在花海下面……”
“後來呢?”
“那場景太夢幻了,後來我就再也沒遇到過他了,真想見他一面。”
現在就想。
“你都不知道他是誰,就別痴人說夢了。”景驍放掉手裡的繩子,繞著我遊了半圈,“再說,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你說自己的事吧?”景驍在我身邊停下,這麼問我道。
我想了想,回答說:“我不對你說我自己的事呢……是因為我知道你對我不感興趣。”
“恩?”景驍對我這說法倒頗為驚訝,“這你都看得出來?”
“所以,我說對了嗎?”
“差不多吧。”景驍收起了臉上慣有的笑容,道,“感覺你,太獨立了……”
“還有?”
“有拒人千里的感覺。”
“繼續?”
“其實就是不來電……”
“我倒是挺喜歡你的。”我抬手,重新把泳鏡固定好,說,“至少,希望我們在工作上,合作愉快。”
說完,我就鬆了另一隻手,又沉到水面下去了。
這世道,做人真難。
你太脆弱,就會被這個世界擠壓,完全失去生存空間;而你太堅強,就會變成旁人無法親近的刺蝟……
大約,只有那些能夠找到這兩者間的平衡點的女生,才配擁有所謂的愛情。
不過……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了安澈,我也不想要別的愛情。
我在水裡趴了才一會兒,突然就被景驍一個大力扯了出來。
“又怎麼了?!”我抹了抹臉上的海水,頗為不耐煩地看著他。
“那邊好像有人溺水了!”他指了指深水處的一個小黑點。
“怎麼就是溺水了?也許是他自己游過去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下一刻,我也埋頭跟著景驍往那個方向遊了過去。
由於往深海去的一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