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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鈞看了一眼目中露出不贊同的神色的薛夫人,再低頭看看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幼女,左右為難之下,便溫和地摸了摸喬梓璃的頭頂。問道:“阿嬌為什麼想要和爹爹孃親一起睡啊?”
喬梓璃看到有戲,便繼續再接再勵地道:“我這幾天總是晚上睡不好。所以才想和爹爹孃親睡在一起的!再說了,阿嬌都有好久沒和爹爹孃親一起睡了!嬤嬤說。以後阿嬌就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和爹爹孃親撒嬌了,那爹爹孃親最後再陪阿嬌睡一晚上好不好?”
喬鈞聞言,心內便頓時軟了下來,目光中帶著商量之意地看了一眼薛媛,見薛夫人面上也露出了贊同之意,便笑著把幼女舉了起來,高高地抱在空中笑道:“好,那阿嬌今天就和爹爹孃親一起睡好了!”
喬梓璃聞言,頓時喜笑顏開,一面繼續懇求道:“既然阿嬌以後都是個大姑娘了,那今晚娘親要做什麼,能不能讓阿嬌看看?五姑都和我說了,她母親現在做什麼事兒,都會讓她在一邊看著,說是要讓她學著做事兒。阿嬌以後也能不能和姐姐一樣,跟著母親學學這些事兒?”
喬鈞素來疼愛這個中年得來的幼女,自來便是有求必應的,聽了喬梓璃的話之後,感覺女兒說得也頗有道理,便笑對薛夫人道:“阿嬌說得也對,如今形勢不同了,咱們要不了多久、只怕就要進京了,到時候京中的權貴府第、官宦之家的貴女也多,形勢也更為複雜,不如就讓阿嬌趁早學學這些,將來進京之後也好能應對得過來,不至於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薛夫人想了想,再看看幼女祈求的目光和喬梓瑤贊同的眼神,便伸手摸了摸喬梓瑤圓潤白皙的臉頰,柔聲道:“那阿嬌要先答應娘,不論一會兒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好不好?”
喬梓璃聞言,便知道母親是同意了,自然是喜不自禁,忙大力的點著頭允諾道:“阿嬌知道!梅姨娘一定是幹了壞事,所以娘才要懲罰她的!所以不論看到什麼。阿嬌都不會害怕的!”
薛夫人被女兒天真可愛的話語給逗笑了,一面捏了捏喬梓璃細嫩的臉蛋,一面點頭笑道:“那阿嬌一會兒就要好好看著了。”
喬梓璃自是忙不迭地點頭應下。
接著沒過半盞茶功夫,她就見甘姨娘昂首挺胸地掀了簾子走了進來,一面諂媚地上前笑回道:“回老爺和夫人的話。婢妾已經把梅氏帶來了!如今就在門外由兩個婆子看著。”
喬梓璃看到甘姨娘嬌豔的面上帶著一股子揚眉吐氣的高興,便知道只怕她不是單純地去把梅姨娘帶了過來,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好生地折磨了梅姨娘一番呢!
不過再想到梅姨娘這麼些年裡的各種鬧騰,給自家孃親帶來的不痛快,如今又用媚藥引/誘爹爹,背地裡不知道還打著什麼鬼主意。喬梓璃便覺得甘姨娘做得非常好!
薛夫人聞言,面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一面低頭用自己塗著鮮紅色蔻丹的纖纖十指撫了撫沒有一絲褶皺的煙色底湖綢蝴蝶戲春馬面裙的裙裾,一面伸手扶正了牡丹頭上戴著的那枚赤金累絲牡丹點翠蝴蝶步搖釵,見一切都妥當了。方才看了一眼同樣面色整肅的喬鈞,示意杜若和桔梗帶著四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站在了自己身後,便點了點頭,輕聲道:“既如此,那便把梅姨娘帶進來吧。”
甘姨娘聞言,立刻重又快步地走了出去,掀了簾子吩咐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架著梅姨娘走了進來。
喬梓璃搭眼看去,只見梅姨娘釵斜鬢松。衫垂帶褪,只穿著家常的半舊桃紅色小襖和松花色杭綢細摺子裙,大有春睡捧心之遺風。看起來似乎是剛從床榻上起身。
梅姨娘被兩個婆子架到了薛夫人面前,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了,而是頗有些有氣無力地衝著薛夫人勉強福了福身子,一面求助地看向喬鈞道:“這麼晚了,妾身都已經歇下了,不知道夫人有什麼事。特意讓甘姨娘喚了妾身來?”
薛夫人見梅姨娘到了此刻還不忘衝著喬鈞拋媚眼,再想起她做的好事、讓自己在大房和三房面前丟盡了臉面。將來若是傳揚了出去,只怕自己就要成了蘇州城的笑柄了。便不覺勾起火來,今既真怒攻心,又勾起往事,便冷笑道:“好個美人!你如今可真象個病西施了。身為妾室,這如今還不到熄燈時分,不說來正房晨昏定省,卻自作主張的就歇下了。
我讓甘氏叫了你來,也不梳妝打扮一番再來,就這麼衣亂釵斜的走了來,打量我沒有什麼脾氣?還是仗著老爺多看了你幾分,就敢這麼怠慢?你天天作這輕狂樣兒給誰看?你乾的好事,打量我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