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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還存活下來的人是因為並沒有參與靖王一事才能苟活,還是別的原因。若是前者,那當年的人若全然不在,又怎麼找到當年陷害的證據從而平反呢?
其四,十年的空白,至今完全沒有看到記載,中間是不是又有甚麼事發生呢?或許要夜探一次蘇學士府?
莫青璃站起來,轉了轉痠疼的脖子,發出咔嚓的骨骼脆響,伸個懶腰後,又皺眉緊緊盯著紙上按照時間記載的脈絡圖,在和甫五年與和甫十五年中間用硃砂筆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習慣性抬手摸了摸右耳垂,鬼使神差的,提筆在和甫十五年和和甫二十五年間點了個小小的“汐”字,紅得有些刺目,寫完登時想劃掉,筆剛落到紙上卻又停下了,從一開始她便是跳出來看整個局面,好似局外人,如果把自己放進去呢?
有時候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並不是絕對的,當局者體會到的,旁觀者可能永遠無法知道。
莫青璃閉上眼睛,在腦中抽絲剝繭,一層一層,終於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裡,一雙帶著怨恨的眼睛冷冷瞥了她一眼,像一條冰冷的蛇嘶嘶吐著血紅的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她皺起了眉,擁有那雙眼睛的人是誰?她努力去看,撥開一層層的迷霧,那眼睛的主人早已背過身去,隔著一層鏡花水月,漸行漸遠,漸漸地模糊至難以看清,直至消散在深深的濃霧之中。
莫青璃猛地睜開眼睛,狠狠揉了揉眉心,用力地回想那是甚麼時候的記憶,宮殿?宮殿!富麗堂皇的宮殿!是永和殿,六年前太后壽辰!
正好是靖王府被滅門的那年!
那雙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誰?陰鬱而怨憤,不像是先帝子書和,她並不是男嗣,敵對於她根本毫無意義,或許那人與莫青璃的爹孃有過節,從而也仇恨她?
腦子一片混沌,就像一出安排好的摺子戲,又像一穗未開放便凋零的秋花,有些甚麼秘密就要揭曉,又被生生折斷了,理不出任何頭緒。
到底是,遺漏了甚麼呢?或者說,還缺少甚麼?
莫青璃緩緩坐下,身子慢慢陷入椅中,有些疲累的閉上眼睛。
這一閉眼,竟然就睡著了。
直到太陽穴傳來冰涼柔和的觸感,鼻息間已是縈繞著一絲清冷梅香,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莫青璃也懶得睜眼,任那人手指動作,輕柔的按摩慢慢緩解了她腦中的暈眩,腦海中那些複雜的事情也隨著這舒適之感暫時忘卻了。
過了一會兒,莫青璃精神終於完全恢復,輕輕捉住了鍾離珞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睜眼瞧她,原本帶著淺淺弧度的唇角就這麼彎了下來。
更深露重,鍾離珞身上竟只披了一件外衫,雖說比莫青璃身上那件要厚些,但終歸還是太單薄,又體寒,怎麼受得住夜裡的寒氣。
莫青璃忙放開她的手,起身去床邊的架子上又取了一件厚的白狐裘給她披上。
“鍾離珞,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把女子渾身包粽子似的裹好以後,莫青璃才喘了口氣,氣急敗壞道。
“你不是也只披了一件外衫。”鍾離珞整個身子都被包在狐裘裡,只露個烏黑的腦袋在外面,襯著領口雪白的狐尾,彷彿人也柔弱了許多,聲音也沒甚麼氣力。
“你能跟我比麼?”莫青璃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手捂著胸口。
鍾離珞低頭嘟囔:怎麼就不能比了。
莫青璃耳尖聽見了,挑眉道:“你說甚麼?”
頗有些你膽敢再說一遍,與你沒個完的意思。
鍾離珞抬起頭,望著她彎起唇角,莫名其妙的笑起來,宛若冬日清晨枝頭白梅綻然而放,靜雅極了。
第32章 將君計(一)
一手拉過莫青璃捂著胸口的手,在唇邊輕輕啄了啄,眼底漫上寵溺的神色,道:“沒說甚麼,汐兒不氣,不氣。”
莫青璃覺得眼前的女子有時候像個長不大的小孩,有時候又深沉得讓人猜不透,就彷彿,身體裡住著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一個兒童,一個老人。
任她拉著自己的手,莫青璃語重心長道:“阿珞,你要曉得習武之人體質是不一樣的,就譬如我可以在寒冬裡穿得單薄一些,你怎麼就不學好呢?我叮囑你多少遍了,你體寒,平時仔細著不要著涼才是,你看看你今夜……”
“你聽話。”
鍾離珞一直抬眸看著她,目不轉睛的,眸子若浸潤的黑水晶似的,亮得驚人。
她從來覺得莫青璃小大人似的教訓她的時候,皺著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