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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了……自己怎麼就從來沒注意到這些哩?她的眼睛就象大山裡的一汪山泉那樣清澈,平靜、質樸、單純、善良……
他狠狠地在自己的腿上揪了一把,劇烈的疼痛讓他閉上眼。
不能坐在這裡!他忽地跳起來,抓過了自己的皮夾克,穿上一隻袖子就在大門邊的鞋櫃裡心急火撩地找皮鞋。可越急越慌,他竟然只翻找出一隻,另外一隻該死的皮鞋哩?他在肚子裡大聲咒罵著,楞是沒發現自己把一隻光生生的大腳伸進了皮鞋裡。
他終於在櫃子的角落裡找出另外一隻鞋,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連襪子也沒穿。他大聲地咒罵了自己一句,卻驚惶地聽見廚房門響了一下。
他立刻蹦回去,象個沒事人一般坐在沙發裡,只套上一隻袖子的皮夾克可笑地掛在他肩膀上。他想朝著小昭笑一笑,可最終只是咧咧嘴。他壓根就沒敢朝小昭看上哪怕是一眼,只敢低垂著眼簾,小心翼翼地注視著那雙棉拖鞋從左到右踢趿過去。
那棉拖鞋鞋面上用絨布勾勒出來的豬頭,模樣真是既可笑又可愛,他以前都沒注意到哩。他腦袋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她和這豬頭一樣,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
嗚!他使勁地閉上眼,默然嘆息一聲。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呀。自己難道是中邪了?
秦昭蜷縮在單人沙發裡,抱了一本什麼書在仔細地看著,一會兒就變換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為舒服一些;歐陽東坐在長沙發裡,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這幾天記錄下來的心得體會,還時不時合上筆記本昂起臉來皺著眉頭思索,然後又低下頭去拿著支筆在本子上若有所思地塗抹著。屋子裡安靜得能教他們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溫暖得能讓他們感受到彼此的體溫,一種甜蜜幸福的滋味,就象水一樣,慢慢地瀰漫過他們全身……
要是能永遠都這樣,那該有多好。歐陽東悄悄地望望秦昭,她似乎毫無覺察一般,只是用手指捻著耳鬢的一縷髮絲,把它們纏繞到自己的手指上,再鬆開,再纏上……
她那長長的睫毛撲簌了一下,歐陽東立刻就象做賊一樣耷拉下眼簾,繃緊了滾燙的臉皮作出一付沉思狀,緊緊攥住簽字筆的手指關節都泛出了蒼白色。他能感覺到她的目光望向了自己,似乎在觀察著什麼。現在他動也不敢動,從頭到腳都僵硬得象根木樁。直到那含義複雜的目光轉移了目標,他才鬆了一口氣。
該死的!歐陽東惱怒地在心裡罵著。假如目光是一種實質的物體,那麼他肯定會用一根大鐵釘把它牢牢地釘在筆記本上,這個討厭的傢伙從來沒有象今天晚上這樣不聽話。他一次又一次地命令它把注意的焦點放在面前的筆記上,可它卻總是不自覺地跑到旁邊去。既然約束不了它,他最後只好放棄這無謂的抵抗,只是……千萬不要被她發現了。他在心裡求神拜佛地念叨著,那樣的話可是太難堪了。
謝天謝地呀,她從來沒捕捉到他那貪婪得有些不象話的目光。
整整一個晚上,他們的目光就這樣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秦昭再不知道她看了整整四個小時的書頁上都寫了些什麼,而歐陽東在筆記本上橫七豎八劃下的線條,最後竟然清晰地匯聚成兩個清晰得不得了的漢字:
——小昭!
那晚上歐陽東失眠了。
他一會從床上跳到地上,赤著雙腳在木地板上來回走動,讓那種冰涼的感覺從足心一直滲透到他的心底,好讓自己熱血澎湃的胸膛降降溫,使因為激動而無法思考的頭腦冷靜下來;一會又從地上躥回被窩裡,仰靠在墊得高高的靠墊上,捏著那張從筆記本里扯下來的紙,臉上帶著古怪的神情,怔怔地出神。
紙上那個用無數線條勾勒出來的名字讓他頭暈目眩。
這太離譜了。他和小昭……他竟然會喜歡上小昭……
不,絕對不是喜歡那麼簡單。事實上,現在回想起剛才偷偷地注視她的情景,他的胸膛裡都還鼓盪著巨大的幸福和甜蜜,嘴角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陶醉的笑容。
可是——這可能嗎?不是說這種感情存在與否,而是她會接受嗎?他立刻追問自己。
她似乎並不反對。他猶豫地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至於理由嘛,好象她和自己在一起說話時也會臉紅,這應該看作是某種暗示吧?而且,假如把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併到一起,她昨天的精神恍惚和失態,今天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有……似乎都證明她並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當然,這些事情也可能是別的緣由造成的,女孩子的心思本來就是最難琢磨的難題。可是自己現在就得來揭開這些難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