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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是五十四塊,就收您五十塊好了。”老闆娘滿臉都是笑,她顯然對歐陽東這恰倒好處的結帳感激不已,要不然門口那一群熟客就要拂袖而去了。
歐陽東隨口應承一聲,就從褲兜裡掏摸出一把零錢來,數數才發現不夠,他只得再去掏錢夾。
“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人走過來對他打著招呼說道。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歐陽東默然嘆息一聲,揚起臉來假作驚奇地對邵文佳說道:“是你呀!你怎麼會在這裡哩?”要說省城裡他還有什麼人不想打照面的話,眼前的邵文佳應該就是其中之一吧,尤其是兩人之間那段模糊的感情——這時候想起來,他都在肚子裡對自己的矯情冷笑一聲——太教人尷尬了。
“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邵文佳笑眯眯地說道。她一眼就看穿歐陽東臉上那副驚詫的神情並沒有多少真實的成分,不過她並沒有揭穿他。她朝門口那群青年男女指了指,說道,“有個朋友剛剛有一大筆業務提成,她們幾個鬧著要他請客,臨時拉扯上我——你幾時回來的?”說著,她朝幾個人招招手,“都過來吧,我找著座位了。”就在歐陽東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歐陽東一邊把一張大額鈔票遞給老闆娘,一邊對邵文佳說道:“我吃好了,這就給你們讓位置。”
“怕我狠狠地敲你一頓是不是?”邵文佳乜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即便是吃頓飯怕也不會在你的存摺上鑿個大窟窿吧?放心吧,今天這頓飯我們已經逮著人請客了。”
她這樣一說,歐陽東倒不好說走就走,她朋友裡的兩個年青男人也用客氣話熱情地挽留他,現在他是真不好離開了。
待服務員手腳利索地把桌上的殘酒剩菜拾掇好,那些人一坐下就開始張羅著要酒要菜,邵文佳卻偏了頭問:“你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歐陽東支吾兩聲,皺起眉頭。她指的是哪件事哩?
“我在報紙上看見有報道說,你要去武漢?”邵文佳用一張餐巾紙使勁地把筷子揩抹一遍,又用筷子頂著新換的一張餐巾紙把面前的玻璃杯和小碗擦拭一遍,“你怎麼突然就不想在重慶呆了?”
原來是這事啊。
歐陽東很奇怪她怎麼會對自己的事情如此清楚。他笑著虛虛實實地說道:“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有點膩味。再說,武漢給的錢也要多些,我總不能和錢過不去吧?”他欠欠身,朝那個為他倒酒的男人客氣地笑笑,這才又對邵文佳說道,“兩年前武漢就說要我過去,結果陰錯陽差地……不過這事可說不準,也許重慶也不能教我走。你是知道我們的情形……”
“那,你的女朋友怎麼辦?難道她也跟著你一道去武漢?”
“女朋友?”歐陽東楞住了。他幾時又有女朋友了,她這是打哪裡聽說的?
邵文佳把手裡的筷子一頭在碗沿上敲得丁冬響,撇撇嘴說道:“行了行了,都登報了你還能瞞下誰呀,說吧,幾時把帶來給我看看,興許我還能替你把把關哩。”
歐陽東立刻便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展望俱樂部去外地打客場比賽,幾乎每回都是乘同一家航空公司的飛機,一回生兩回熟地,雷堯那傢伙就和一個空姐談上了物件,八月底雷堯為了給她慶祝“二十三歲華誕”,在重慶一家挺有名氣的歌舞城包了整整一個大廳,就是在那裡,歐陽東教一個記者給拍了照。
“那攝影記者好手段,不但取景取得好,光線也處理得好,更要命的是他找的角度太好了,看上去那女的幾乎就是掛在我肩膀上——可那女的喝醉了關我什麼事啊,再說我也不認識她。”歐陽東懊惱地說道。為這事他可沒少給人解釋,可誰都不信他的話,至少眼前的邵文佳就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法。”歐陽東苦笑著說道。愛信不信的,他也犯不著為這事羅嗦什麼,更何況這事也犯不著和邵文佳解釋。他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不等邵文佳再說話便站起身說道,“我這幾天東奔西走的,實在是累得有點招架不住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回了。改天有空再給你打電話。”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邵文佳說的。
他匆忙地和所有人打過招呼,就準備告辭了。
“你在省城要呆到什麼時候?”邵文佳揚起臉來問道。
“一直到月底吧,”歐陽東沉吟著說道,“月底到廣州集訓,不過要是國家隊比賽取消的話,就能呆到十二月上旬。”
廣州集訓?國家隊比賽?一桌子還在自顧自說話談笑的人都有些發愣,直到歐陽東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邵文佳身邊那個襯衣領帶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