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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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一卷“戰國策”。
劉惜秀悵然地望著他,心底有千言萬語翻騰著,唇瓣囁嚅著,努力了好幾次想開口,可最終還是隻能默默地、難過地離開。
一如既往。
光陰總不理會人們是歡喜是悲傷,一逕自顧自地來了又去。
而他和她,彷彿像是陷入了同一張蛛網中的蟲子般,絕望地遙望著,不管願與不願,每次的掙扎,卻都只是將彼此越推越遠。
於是劉惜秀越發默默地守在他身邊,什麼都不敢再多奢求、多貪戀妄前一步。
他則是不知從何時起,像是褪去了身上最後一絲的年少輕狂……情感不再濃烈衝動,喜怒不再形於色,而是越發冷靜淡然理智,沉著得像個她不再熟悉的陌生人。
劉惜秀隱約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他。
可悲的是,其實她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他。
饒是如此,她依然小心翼翼地、一點一滴地試圖牽著他衣襬的一角般,只求能夠為他打理三餐、為他添飯遞茶,在他生命裡有著小小的角落立足著,就已心滿足了。
這一日,劉惜秀為了赴得七天一回的趕集,一大早便匆匆忙忙在灶下幫他熬稠了濃濃的一大碗梗米粥,並煎了只荷包蛋,悄悄地送到了他書房桌上,這才出門趕集。
她挽了滿籃子新撿的雞蛋到市集去,賣得的幾錢銀子買了條活魚,在熱鬧的鎮上走走逛逛,經過紙鋪時,忍不住幫劉常君買了幾刀裁好的絹紙。
他雖然不說,可總節省著文房四寶用,常常見他寫滿了一面的紙,又翻過面來在透著墨跡的反面上,繼續練字。
劉惜秀在整理紙簍時,每每想掉淚。
居然讓常君哥哥過著這麼苦的日子,她算什麼好妻子?
劉惜秀左手拎著活魚,一手抱著折迭齊整的絹紙在胸前,思前想後,最後還是咬牙自荷包裡挖出了積存的一點碎銀子,幫他買了雙新鞋、新袍子。
常君哥哥身量修長挺拔,雖然青衣布衫也丰神俊朗,有說不盡地好看,可若是換上這簇新的一身月牙綢袍子,想必更加風采翩翩。
不過算算離應考還有近半年辰光,她還是得量入為出才行。
劉惜秀嘆了一口氣。
真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或是有陶朱公之才,能夠將銀子錢滾錢、利生利,好教常君哥哥一生衣食無虞。
揣抱著滿滿的“戰利品”,翻過了小山頭,顧不得腳痠口渴,她儘快趕路回家,迫不及待想讓劉常君換上新衣衫。
才拐過小山路,她氣喘吁吁地一抬頭,驀地愣住了。
咦?她家門前怎麼停了輛華麗敞麗的馬車,旁邊還有兩個威風凜凜的長隨守著?
劉惜秀心下微感困惑不安,放緩了腳步。
“慢著!”其中一名長隨見了她,立刻伸臂擋道。
“兩位大哥好。請問兩位到我家來,有什麼貴事嗎?”她客氣問道。
“你家?”兩名長隨相覷了一眼,面色稍緩。
其中一人開口問:“我們是陪我家大人前來,尋訪故人之子,劉家的大少爺的,敢問姑娘是?”
“我……”她小臉微紅,“我是他的妻子。”
兩名長隨聞言愕然,下意識上下打量了一身粗布衣,面容清秀,毫不出色的她。
“你?”其中一名長隨冒失地衝口而出,“怎麼可能--呃……”
劉惜秀心下有些難過,面上還是努力擠出了笑容。“兩位大哥站了很久嗎?想必口也渴了,我進去幫你們倒兩杯茶來吧。”
“少夫人,奴才們不渴,請少夫人不用客氣。”另一名長隨禮貌地道。
被這麼“少夫人長”、“少夫人短”地叫著,劉惜秀有些不自在。
“那麼……外頭有椅子,兩位不嫌棄的話就坐著等吧。”她還是努力招呼著。
“奴才們站著就好。”
她點點頭,一時也想不出還能說些什麼,只得尷尬地朝兩人笑了笑,默默進屋去。
劉惜秀想著有貴客來,她先將魚和一干雜物放在灶房桌上,洗淨了手,在出門前才燒熱了柴火的灶也裡,用鐵夾子撿出了幾塊燒紅的木炭塞進紅泥小火爐裡,取來了一隻粗陶茶壺,注入清水燒開了,再加了兩錢茶葉,待茶葉清香飄散而出,細細斟在兩隻樸拙的茶碗內。
她舉止細緩溫柔地捧著茶,輕移蓮步,在大廳門口處稍停了一下,略略猶豫了起來。
這茶,端得上臺面嗎?
“唉,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