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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幽篁在一起的日常, 向來都很刺激。
不是到處開紅去殺人, 就是這種越級挑戰成名已久的高手。
然後, 伴隨著江湖上琴魔兇名赫赫的傳說, 和緊隨其後的罵聲震天,顧莫問的戰階一路朝著極道魔尊越級進階。
死人谷傾巢而出, 並沒有什麼守衛。
林幽篁皺了皺眉:“茯神和那個方士知道路線, 我可不想被人端了老巢。”
顧矜霄表示無妨。
他親手在整個山谷之外佈置了一道陣法結界, 一般人就算知道路也走不進來。若是方士闖進去了, 顧矜霄就會察覺到,千里回援。
而且, 顧矜霄說:“鶴酒卿不會多管你的閒事。”
林幽篁彎著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笑:“那顧兄管不管我的閒事?”
一個陣營的隊友,自然是要管的。
他們先去挑的, 是蜀地一個不出名的佛寺。
顧矜霄問:“怎麼, 和尚也用血祭的武器?是禪杖嗎?”
“不是。”林幽篁懶洋洋道, “我們要拜訪的這位, 是佛寺門口驛站的車伕。”
車伕有一個很不像車伕的名字, 叫妙觀山。
江湖上很多人未必知道這佛寺燒的哪柱香, 卻一定不會不清楚,佛寺門口迎來送往善男信女的車伕, 妙觀山。
“妙觀山成名在七年前, 有一日, 不知怎的兩夥綠林在這佛寺門口狹路相逢了, 誰知道他們本來是要幹什麼的, 總之打起來了。死傷遍地,兩方都殺紅了眼,有些不知情的平民路人也被波及誤殺。”
林幽篁和顧矜霄依舊乘坐著那個,彷彿加長放大,四面開窗的棺材似得黑『色』轎輦。
這次沒有活死人抬轎,顧矜霄在轎輦四壁畫個了音符,無聲唸了幾句,隨後琴絃輕輕一撥,這轎輦就自己離地飛走了。
林幽篁見狀沒有任何異樣,只是放鬆愜意地側臥在這轎輦內,愉快慵懶地笑著半闔了眼,懶洋洋地給顧矜霄講妙觀山的江湖傳聞。
“這時候,一個趕著輛粗陋普通馬車的車伕,從山腳下上來了。那兩夥綠林頭領匯聚,各自領著上百好手,正劍拔弩張談判。見這車伕不長眼,隨手就要殺了。結果是,兩方綠林勢力在那個下午,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山下的總舵也被一個平平無奇的車伕挑了。”
顧矜霄坐著,在平穩前進的轎輦內,獨自擺弄著一副棋局。
聽了林幽篁的話,他輕聲說:“聽上去是個有俠義心的人。”
林幽篁躺著,縱使顧矜霄看不到他的臉,只聽聲音也聽出一股邪氣愉悅:“啊,這顧兄就錯了。惡人還需惡人磨,能這麼快解決這兩方黑道毒瘤,當然是因為魔高一丈,這車伕不是車伕前,乃是來頭比他們還大的綠林道上一把手。只不過,聽說被一個出家人給感化了,這才金盆洗手。誰知道會在一個小小的無名山寺門口當車伕?”
妙觀山一人挑了兩寨,從前綠林的人自然會找來,可他一概不認,只自稱是妙觀山。
非是沒有仇敵,不過源源不斷來尋仇挑戰的人,都敗北了。下山後,更是都眾口一詞,說那車伕就是妙觀山,根本不是什麼綠林客。
顧矜霄忽然笑了笑:“他和落花谷做了什麼交易,血祭了誰?”
林幽篁搖頭:“不知道。落花谷的賬冊上,只寫了妙觀山的名字,武器一欄是空的。所以,我才要親自來。”
黑『色』的轎輦,四面垂攏的黑紗遮掩,遠遠望去,如同一個封閉的巨型棺材,憑空從百丈懸崖河流之上飛來,端端正正落在那小小驛站不遠的山岩上。
依山盤繞的山徑上,盡頭只這一座無名小廟。
說是驛站,也不過是個可以拴馬遮雨的破舊木棚。
這幾日香火不旺,那車伕的車停在路邊,他隻身斜倚著車轅,目光望向的卻是佛寺內。
神情木然,像是看透一切,聆聽著那寺院若有若無的經聲木魚,神遊天外。
顧矜霄和林幽篁相繼走出轎輦,妙觀山也沒有看上一眼。
林幽篁走上前,非常優雅有涵養地拱手做了一禮,不過有幾分真意就難說了:“晚輩林幽篁。”
他微笑輕慢地說,彷彿不是見禮自我介紹,而是這個名字一出,對方就該知道一切了。
“死人谷。”妙觀山淡淡地念了一句,並無任何意外,“我也在想,差不多該來了。”
妙觀山的五官生得硬朗大氣,沉默得如同風雨侵蝕過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