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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張寒鴉得到那柄劍,能醒悟能滿足,能有一點點愧疚,幫她照看好她可憐的囡囡。
張么娘總會失去母親的,但也許,她能換來一個真正愛她的父親。
然而,不知道那柄鴉九劍日日夜夜跟著後來的鴉九爺,看著張么娘成為白薇,看著茯神殺死鴉九爺,看著眼前癲狂的結局,是什麼感覺?
……
茯神那聲不過是死了媽,說得輕飄冷淡又藏著恨。
她何嘗不是有娘等於沒有?
白薇淚流滿面,彷彿終於想起來,她已經長大了,眼前這個人不是她失去的母親,是她不願意看一眼的女兒。
她涕泗橫流的哭著,就像八歲那年以後,再也未曾長大過一日:“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我沒有辦法……我也沒有娘,我不知道怎麼做人的娘……我只想找回我娘,把我娘還給我……”
茯神冷冷地拉起她,白薇渾身上下抖得站不住。
那不知道是擁抱,還是轄制的瞬間之後,茯神一把將她推到自己身後,自己面對著林照月和他手中的麒麟刀。
“你剛剛說對不起,這就夠了。從今以後,你我母女之間,恩斷義絕。如果時間真的如你所願重頭開始,你記得,千萬別生我。”
這話是對身後的白薇說的,但茯神的目光卻始終一瞬不瞬看著林照月。
林照月也沒有看被她拋去劍光裡的白薇。
“知道自己會死嗎?”沁涼的聲音只是這樣平和的問。
茯神抬眸,如優雅矜持的大家小姐看著他:“說起來,你我祖上也是姻親。”
“若非因此,麒麟林家何來的神秘病症?”林照月看著她,眸光清潤如月光照亮的清泉,卻無端讓人發寒。
茯神搖頭,矜持自若:“我說得不是這個,是三百年前,那個被燕家帶頭兵解封印的人。你總覺得是我母親,是林書意拉你林家入深淵,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切本就是三百年前那個死去的冤魂在復仇嗎?”
無論何時,茯神總是端莊淡然的,她從未將自己當做江湖女子,總是大家閨秀的禮儀。但準確的描述的話,她更像是以智謀立身的縱橫家,一個謀士。
“你的血『液』,跟你姐姐一樣,也遺留著三百年前封印的碎片。命中註定,封印會由你們二人開啟。燕家覆滅也是註定,他們做了惡欠了命,總要連本帶息還的。麒麟林家距今五百年曆史,你說三百年前,那場曠世妖邪的封印,有沒有你林家的手筆?”
林照月的眸光冷冷。
茯神的也是。
“好口才,可我母親沒有做過惡,我姐姐沒有做過惡。在此之前,我也沒有。”林照月握住麒麟刀的手,用力到微微發白,“你一句報應就想讓我共沉淪,未免也太看輕了我。縱使是報應,燕家都還未死絕,哪裡輪得到我林家開啟?”
“我不殺不會武功的人,但你若不讓開,就死。”
……
司徒錚趕來的時候,只看到坐在山巔之上看雲海的茯神。
風把她的緋『色』衣袂吹起,這素來秀麗端莊的閨秀,少見得這樣灑脫輕鬆。
司徒錚冷峻的面容微微一鬆,神情卻有一絲複雜。
他慢慢走到她身邊,也坐了下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
茯神看也不看,清婉嗓音說:“你來做什麼?大名鼎鼎的天道流道主。”
“七星長老說,這劍光異象會讓天下大『亂』,我的人都在山下封道,阻止人上來。我聽說你來了,有人看到林照月拿刀指著你,不放心來看看。”
茯神專注地看著眼前雲海翻滾,聞言淡淡笑了笑:“你既然都恢復記憶了,就該知道,當初你在江南書堂總部,那些人抓你刑訊的時候,我也在一旁。”
司徒錚認真地說:“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親自問你,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可那時候,茯神看他的眼神卻很冷,就像他做了什麼讓她心寒的事。
當時刑訊他的人,是天璇手下尋找他師父司徒信和鬼劍的人。
唯一知道司徒錚和鬼劍相關的,當時除了顧相知就是如姐姐一般的茯神。
司徒錚從未懷疑過這兩個人,尤其是茯神。
即便師父讓他用天道流的引魂香洗去蹤跡,讓他不要聯絡認識的人。
可是,他連沐君侯都沒有見,卻回應了茯神。
然後,就是暗無天日的地牢……直到,他被白薇救出來,失去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