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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真像景丹晨說的,很亂。地板上交錯留了不少腳印兒,一個維尼的布偶歪歪倒在客廳的沙發腳,維尼耳朵沾了灰,沙發前的茶几零散的擺了些報紙,有攤開的,也有折起來摞成摞的,視線在往近處拉些,有還算明朗的光線從右手邊照進來,落在地上成了一塊區域。因為有條一米多長迴廊的關係,他們看不見右邊是什麼房間,至於左邊的臥室倒是看得見。
臥室門關著,復古風格的拉門,上面配著茶色玻璃,透過玻璃依稀看得見房間裡有光。
靳懷理換了景丹晨拿來的拖鞋,走過迴廊,進了客廳,和他想的一樣,右手邊是連著飯廳的廚房。他又走進客廳,拿起盛物架頂上的相框,相框裡是幅合影,女的是景丹晨,樣子比現在年輕些,照片裡的景丹晨面帶微笑,挽著一個男人。
“他是……”靳懷理問。景丹晨正拿著藥箱給阮圓上藥,剛剛那女人手上有戒指,刮傷了阮圓的臉。景丹晨看了眼照片,點點頭,“那是我先生。”
“我說的是他是沭封交大土木工程畢業XX年畢業的,在學生會呆過,是個頭頭,他字寫的不錯,連過書法,人很自負驕傲。”靳懷理拿著照片嘀嘀咕咕一口氣說了這些,抬頭看到一臉錯愕看著他的景丹晨。
“你認識鄭華?”
“No。”靳懷理搖著頭,他指指手裡的照片,“它告訴我的。”
景丹晨看看靳懷理,又探問似的看向阮圓,阮圓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靳懷理的身份。怎麼說?說靳懷理是警方的求助物件,來破解你的不在場證明的嗎?
這個難題被阮立冬歪打正著給解決了,她撇著嘴,“他啊,是個腦回路不大正常的物理教授。”
靳懷理他們在景丹晨家呆了沒一會兒就下樓去了,阮圓最後下得樓,她下樓時,靳懷理在解釋他剛剛那段簡短的推理。
“沭封交大的畢業生畢業時會設計些紀念品,土木工程的常年是胸針。”
“可那個鄭華沒戴什麼胸針啊?再說就算戴了你又怎麼確定他是XX年畢業的呢?”阮立冬覺得他是在胡謅。靳懷理拿種“你當我是白痴嗎”的眼神白了阮立冬一眼,語速變快,“很不巧,我一位老師是沭封交大的教授,他請我幫忙設計過兩年胸針,這兩年的胸針有個地方特別,需要插三個孔,照片裡鄭華的衣服剛好有別過別針的痕跡。”
阮立冬有些無語,怎麼靳懷理什麼領域都能攙和兩腳呢,她不服氣,“你也說是兩年,那又怎麼確定是XX年而不是另一年呢?”
“另一年是在那年之後,照片的拍攝年份在另一年前。還有,弄清一件事,不是我想攙和,才華太多的人,別人總是來找你,是不得不的問題。”靳懷理哼一聲,閉了嘴似乎不想再繼續往下說。等了半天沒見阮圓下來的蕭硯看眼樓梯,打著圓場:“老靳,那像學生會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哼。”靳懷理雙手環抱胸前,昂著下巴,沉默了半天,在等某人表態。阮立冬知道如果她想知道答案就得服軟,雙手合十,她對著靳懷理作了個揖。
“因為他的表情,除非在學校混得志得意滿,否則很難有那種臭屁的表情,特別還是和女朋友的合影,大學就那麼點兒地方,學生會一向高於校團委,所以80%的可能是鄭華在學生會當頭頭,至於書法……”
“因為他右手中指有厚繭,那是寫字寫的。”阮立冬點頭。
“現在人工作用筆的情況少,大多用電腦,他既然堅持用筆,說明對他的字有自信,這也證明他是個自負驕傲的人。”蕭硯接著說。靳懷理抿下嘴唇,面無表情的轉身,轉身時,阮立冬聽見他說:“該考慮收學費了。”
阮圓站在他們身後,聽著他們說話,自己始終沒做聲,他在想心事。靳懷理最早發現了她,他說:“怎麼樣,景丹晨對鄭華的死是沒多大悲痛的吧?”
阮圓點點頭,可事實遠遠不止這些,景丹晨送阮圓出門時,阮圓聽她說了句:“謝天謝地。”
阮圓不知道景丹晨這句謝天謝地說的是鄭華終於死了,還是她在慶幸什麼。
靳懷理倒是覺得,鄭華死這事兒,景丹晨真沒怎麼難過,最起碼他在她家廚房看到的那些菜,不是一個才失去丈夫的妻子會花心思去做的。該說景丹晨的心理素質強呢?還是她自信警方找不到漏洞呢?
不得不說,靳懷理覺得景丹晨的反應是可疑的。
可是又三天過去,案件卻沒取得絲毫進展。這天下班前,阮立冬接了阮圓的電話,電話裡阮圓說媛媛想吃火鍋,她定了晚上六點的火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