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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當即決定處死書生和那個嬰兒。宛夕顏得知後,悲憤不已,當即決定拋下所有一切,同他遠走天涯。結果兩人一路逃跑,在跑至邊境時,卻誤中了追兵們的圈套。眼看愛人和孩子都要被北夷的兵士抓走。

宛夕顏在痛苦絕望之下,對深愛的北夷人民使用了冰封的術法,霎時間冰封萬里,死傷無數。她違背了她成為神女時所許下的誓言,用術法傷害了北夷的兵士。雖然愛人和孩子得救了,她卻被永遠囚禁在冰封的幻境中,永生永世不得出。

今日她看見自己的女兒亭亭如玉站在眼前,不禁眼眶潤溼,悲傷的嘆了口氣。她以為當年那樣拼死反抗,不但保住了親人的『性』命,還能讓她的女兒掙脫宿命的枷鎖。結果沒想到,時隔多年,她的女兒竟一身嫁衣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宛夕顏心中一陣絞痛。

“娘,我是奉命來拿術法的。”昭君擦了下眼淚,實話實說。

“你給我走!術法我不會交給你的!好好活在中原不好嗎?”宛夕顏不願意女兒淪為北夷王族的下一個犧牲品,她捏緊拳頭怒喝一聲。

昭君驚呆了,她從未想過第一次見到親生母親,迎來的不是擁抱和笑臉,竟是怒斥。她委屈得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

“為什麼?娘,您看見我不高興嗎?”昭君眼神渴望,心尖泛酸。

宛夕顏默不作聲,神情毫無變化。

“娘,我不走。我想帶你離開這裡。我爹還在等著你呢。”昭君的喉嚨哽咽,她覺得心裡涼涼的,比洞內的冰雪還涼。她不知道為什麼娘會拒絕她,但她很想救娘出去,離開這冰封之地。

宛夕顏聽後,神『色』微變,眼裡隱隱泛紅。

“他他還好嗎?”宛夕顏輕聲問了句。

“爹很好的!他現在是大唐的丞相,受萬人敬仰。他身體康健,只是愛在院中種樹。”昭君一看宛夕顏的神『色』柔和下來,立馬乖巧的回答。

“種樹?以前倒不知道他有這喜好。”宛夕顏愣了下,略帶笑意的繼續問“他都種些什麼樹?”

“嗯梅花樹,爹愛種白梅,數十年來如一日呢。”昭君微微蹙眉後,認真回道。

宛夕顏眼眶泛紅,默默垂淚。百花嬌媚,她獨愛梅花,沒想到他還記得。

“娘,這是爹離別時給我的銅鏡。他說您肯定會想念我的,會想見我的。”昭君說著伸手往懷裡一『摸』。將他父親日日夜夜都不離身的那面銅鏡拿了出來。

“這鏡子,他居然還留著。”宛夕顏看見銅鏡那一刻,眼神像觸電一樣。她的手撫『摸』過早已破舊的銅鏡,嘴角上揚,微微笑了。

她的手指拂過銅鏡的鏡面,鏡面上『蕩』起波紋,過一會竟隱隱顯現出一個小院。昭君驚訝的張了張嘴,這不是她從小居住的王府麼?

鏡中府邸的後院中,錯落長著不少光禿禿的梅樹,顯得有些荒涼。一個男子穿著一身褐『色』的長衫,正佝僂著腰從木桶裡舀起一瓢水,不緊不慢的往梅樹上澆水。他年紀略長,兩鬢斑白,黑白夾雜的長髮散在背後。他佈滿皺紋的臉上,仍然能窺見當年的英姿。

宛夕顏看見鏡中人,抬手『摸』了『摸』鏡子,笑著笑著鼻子一酸,眼淚滾滾直落。她被囚禁在冰封之地,兩人註定此生無緣再見了。她難過的將鏡子往懷裡一抱,心痛萬分。

“娘你怎麼哭了?”昭君看見她哭了,急得立馬抬手幫母親拭淚。

“我沒事。”宛夕顏深吸一口,故作無事的將昭君的手拿開。

昭君這時才看見她母親的手上竟鏈著寒冰所鑄造的冰鏈子。冰鏈幾近透明,在風雪密佈的洞內,幾乎看不清。昭君此時定睛細看,這才發現宛夕顏的手腕上,被利器扎穿成兩個窟窿,而冰鏈的尖端活生生的穿過宛夕顏的手腕。

“娘!你的手!”昭君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宛夕顏。

“沒事。”宛夕顏慌忙的將手往身後一收。

昭君這時往腳下望去,發現母親的腳踝處,竟也同樣被尖銳的冰錐穿透,看著都令人心疼。她難過的蹙緊了眉。母親可是北夷的神女啊,就是因為與父親相戀,這就是她的下場麼?!昭君心痛的拳頭緊攥,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救母親出去。

“為什麼會這樣?”

昭君紅著眼,指尖凝成一股冰霜朝鐵鏈劈去,鐵鏈被冰霜所擊打,震顫了兩下後,並無變化。

“孩子,沒用的。”

宛夕顏眼神裡滿是憂傷,要是用冰霜能斬斷鐵鏈,她早就跑了,又怎麼會困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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