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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歌暗自責怪自己處事不周。
以前呆在稷下學院裡,每日無憂無慮。
就聽賢者說著師兄師姐在外完成的豐功偉績,就覺得很過癮。
覺得有遭一日,他也能像師兄師姐一樣,名字響徹稷下學院。結果這次頭回出任務,他就各種紕漏。
原本他覺得忘帶經費,也並不是多大的問題,可現在師兄居然把心愛的白玉簪,低價賤賣給一個陌生人。
他心裡的難受,比師兄呵斥他都難過。他低下頭眼眶微紅,鼻子一陣泛酸。
“公子考慮的怎麼樣了?說不定過會我就後悔了~”
諸葛亮笑了笑,清亮的眼眸真誠明淨。
“你知道這玉簪值多少錢嗎?”
狄仁傑遲疑的問了句。
都知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些人該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吧?他不想趁人之危的人,不義之財他不取。
“我只是想和公子交個朋友。”
諸葛亮將那支玉簪輕輕叩在木桌上,嘴角的那抹笑意似有似無。
“那你交朋友的方法,遲早會讓你傾家蕩產!”狄仁傑莫名其妙甚至覺得很好笑。
他覺得這群人不是缺錢,應該是缺智商。他想也不想拿出七十兩就放在木桌上。
“我不會和你交朋友。”
“不過這玉簪,我要了。”
狄仁傑果斷的將白玉簪拿起,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這樣的買賣,穩賺不賠,他沒什麼好糾結的。而且他正好可以回去研究下這白玉簪,查查這群奇奇怪怪的人,都是些什麼來歷。
“元歌,這銀子你收好了。帶著師弟們,把該換的都換了。”
諸葛亮抬手指了下銀子,目光卻變得凝重。
“師兄,對不起,都是元歌不好!這才害得你賣玉簪!”
元歌哽著喉嚨將那些碎銀子往手掌中收著。
“我賣玉簪,不是為你,是為他。”
“這世上能值得我解下玉簪的,就只此一人而已。”
諸葛亮說著嘆了口氣,站起身。
那年東風祭壇,風雪之中。
狄仁傑為他抗下風雪,解下披風護住他的軀體不被惡靈侵蝕,又用術法護住了他的心脈,救了他一命。
今日他送頭頂的一支玉簪,又算得了什麼。他之所以用交易的方式,只是不想讓狄仁傑發覺罷了。
故人重逢,還有比贈心愛之物更好的情感表達方式嗎?自然是沒有的。
送他一支玉簪,也算是還了當年的一份恩情了。
諸葛亮只嘆造化弄人,狄仁傑竟完全認不出來他,完全忘了過往。只有那冷淡的性子,一點都沒變。
而偏偏狄仁傑冷淡的性子,讓他想到了另一個人。一個他曾經的摯友,司馬懿。
他不知道現在司馬懿是不是在長安。司馬懿又該是怎樣的模樣?
時間過得太久太久,過去殘存的記憶,有時讓他在心裡已經完全拼湊不出司馬懿的模樣。
人是無力與命運抗爭的。只能在命運的碾壓下,像螻蟻一樣,偷偷苟活,求個安定。
他很害怕一切的一切,在長安,又會全部重演一次。
作為旁觀者的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過是奉命來抓影,代替稷下學院來抓走那個陰冷邪惡的人罷了。
他最奢望的,就是這次的行動中,能在長安遇到司馬懿。
他想問清楚當年東風祭壇那,發生的一切,到底什麼才是真相!
諸葛亮想著嘆了口氣,面上不覺間,露出些惆悵的神色。
“師兄...你現在沒髮簪用怎麼辦啊?”
元歌雖然沒太聽懂,但看諸葛亮神色不好,只覺師兄失了髮簪,傷心的。
元歌哭喪著臉,難過的都快哭出來了。
“我就勉為其難,用某人送的吧。”
諸葛亮微微一笑,從袖中掏出一支木製的略帶粗糙的髮簪。
元歌忽然眼眸一亮!
這髮簪是他入學時,親手雕刻送給諸葛師兄的。
他一直沒見師兄用過,還以為師兄嫌醜,給扔了。沒想到,師兄竟一直帶在身上?
元歌心間莫名一陣暖意流過,嘿嘿一聲,破涕為笑。
....
午隱寺,夕陽的餘暉還未散盡。
元芳無聊的坐在房門前的石階上,用樹枝戳著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