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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在魏國的生意很大,賺的錢財也是比很可觀的數目,但是要花費甄峻一大半的精力。這段時間他忙的焦頭爛額,稍不留神,在魏國的生意便出了問題。
出於眼前和長遠的考慮,再加之又看好齊國那邊的前景,甄峻本就想暫時放棄在魏國的大部分買賣,只是擔心宋初一有用得到的地方,畢竟他在魏國經營多年,人脈關係也是不容小覷的。
“最近可有不妄的訊息?”宋初一一邊拿著扇子拍蚊子,一邊問道。
甄峻一拍大腦門,“先生不問我險些忘記了,前天楚國那邊傳信來,說礱谷不妄在楚國被提拔做了千夫長,頗得熊畏將軍的賞識。”
“不錯。”宋初一讚道。
她並非誇礱谷不妄短短時間能做上千夫長的位置,而是覺得他總算能放下心高氣傲,去找一個對他未來有幫助的人。熊畏是楚王的異母弟,也是草包一個,但偏就與楚王很合得來,兩個草包處的相當融洽。這要是擱著從前,以礱谷不妄的心性,是絕不肯屈居這種人之下的。
宋初一很滿意自己對礱谷不妄的磨練起到了一定作用。如果他能堅持下去,今日熊畏是他的依附,明日便可能變成丟棄的踏腳石。
“不愧是先生的徒弟啊”甄峻做商人做久了,恭維的話成了習慣,自然而然的便脫口而出。
這也算個壞毛病,宋初一便一笑而過。
“先生為何不將礱谷帶到秦國?”甄峻道。
宋初一搖頭,“秦國不適合他。”
礱谷不妄喜歡練兵,希望有一天能像龐涓那樣帶出無堅不摧的魏武卒。
無堅不摧的軍隊需要信仰,需要規則,而秦國的黑甲軍已經形成了完整的規則,他們也有如磐石不能移的信仰,礱谷不妄入秦,就只能成為遵從這種規則和信仰的人,這不會是他所求。
楚國自吳起之後,便沒有一個能凝聚軍心的主將,這些年來,兵力也一直沒有太大的發展,但是它有廣袤的土地,眾多的人口,有實力打造出一個媲美甚至超越魏武卒的軍隊。
甄峻說過不止一次,宋初一知道他一直擔心的是什麼,索性說開了,“大爭之世,這世上就這七個邦國,就算同時效命一個國家,也未必能站在同一立場,想不對立都難。誰都不能阻礙別人的理想,唯一能做的便是看開些吧隨心所欲,暢快淋漓,才不枉來人世走這一趟。生死不過小事耳”
宋初一笑道,“別窮擔心了,指不定那臭小子正準備與我較量一場呢。”
“先生灑脫。”定心丸一吃,甄峻這才把心安下一大半。
事實上,他根本不擔心師徒為敵那日,誰心裡難受不難受,只是他壓上全部身家來扶持宋初一,便不能容許出任何差錯。萬一她一個不忍心導致失手,在秦國地位岌岌可危,那壓在她手裡的甄氏一族該怎麼辦?
宋初一也明白,接受一個家族的扶持也就同時擔負起了那個家族的責任,因此對於甄峻一再的追問此事,並未放在心上。
兩人聊了幾句,在甄峻起身告辭的時候,宋初一囑咐道,“近段時間注意巴蜀那邊的訊息。”
“喏。”甄峻道。
漫天繁星,廊上點起了燈籠,隨著夜風輕輕晃盪,宋初一的身影在石板上拉出長長的身影。
回到房內時,趙倚樓已經睡了。
宋初一脫了外袍躺上床榻,閉眼休息。
安靜了許久,趙倚樓忽然道,“那公子疾知道你是女子?”
“嗯。”宋初一應了一聲,道,“有什麼想說的?”
聽見她這麼無所謂的詢問,趙倚樓咽回原本想要說的話,嗤道,“他能看出來還真不容易連我原本知道的,都漸漸不相信你是個女的了。”
宋初一嗤嗤笑了兩聲,翻身把手腳壓在他身上,順手摸了兩把。
黑暗中,趙倚樓的臉頰發燙,硬著嗓音道,“熱。”
“你的意思是……想脫?”宋初一拍拍他道,“我不介意。”
“你就不能安分些?以往我還曾見你穿著嫁衣偷偷哭泣,如今卻越來越不正經了”趙倚樓伸手抓一把她的臉,“你不會是鬼怪吧”
宋初一抖了抖,穿著嫁衣偷偷哭泣這樣的事情……她估計幾輩子加在一起沒有此等細膩且高階的情懷。
“你抖什麼?”趙倚樓奇怪道。
宋初一伸手抱住他,“你說的事情太他孃的嚇人了,我滲得慌。”
趙倚樓無語。
害怕算正常,但是一般正常女人在此時此刻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