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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一每天悠然自得的喂白刃、自弈、看書,日子過的道好似很逍遙。
“唔,你說這幾日渚河上面的冰能有多厚?能不能承住人?”宋初一看向若雕像一般立在窗前的籍羽。
渚河極寬,當初是在夏季水量充沛之時建造,上面是幾乎與水面持平,可建造者是魯國人,不知道渚河水冬夏的水位差距十分大,冬旱時,水位甚至能下降五六尺左右,足以一個人從中透過。
籍羽一怔,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幾天邯鄲真是前所未有的冷,倘若從王城穿過的渚河上結了厚冰層,公子範那一方會不會選擇從河上潛入城中?
“這今日或許可以。”籍羽道。眼看著天氣要放晴,過了今日恐怕便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雖然城內的人也一定想得到防守渚河,但那裡沒有高大堅固的城牆,相對來說要容易攻破。與攻城的兩方夾擊,破城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要知道,邯鄲作為春秋末期最繁華的城池之一,它的城牆之高,遠遠不是普通城池可比,如果六萬兵卒死守,莫說是十萬人攻城,便是二十萬,撐上三五個月也不成問題。
這就是為什麼公子範那一方明明人數佔優勢,卻遲遲不攻城的原因。
找不到攻克的辦法,硬攻只能讓士兵白白送命。
籍羽的焦躁瞬間熄滅,他也覺得眼下雖不是個極佳的時機,但已經到了不得不攻都城的時候,否則一旦失去對都城的壓制,或者拖的時間過久,於他們的處境來說都十分不妙。
宋初一撓在白刃的肚皮,問籍羽道,“不妄情緒如何?”
籍羽道,“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直也不開口說話,想必心情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小子長了一副女兒心麼,還嬌怯?”宋初一鄙視道。
“我想,是因為先生變聲如此輕鬆,心中有些不平吧。”籍羽依舊一針見血。
外面天色漸晚,幾個人用完午膳之後,都聚到了一起等待訊息。
季渙這幾日與幾名衛士混的很熟,一來他性子直爽,說話便知道他沒有多少心機;二來他出手大方,動輒便是金。那些人大都用趙國刀幣,怕是連金都沒見過,因此季渙問起來,他們對外面的事情知無不言,上面只吩咐不許衛使到處亂跑,也沒說不可以同他們聊天,反正那些事情又不是什麼秘密,說出來就能換金子,傻才不幹。
“先生”季渙急急忙忙跑進來,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嘿先生料事如神,還真是要打起來了。”
“你這歡天喜地的模樣,若是被趙人瞧見怕是要同你拼命的。”宋初一端著茶盞捂手,問道,“他們如何知道要打起來了?”
“聽說公子範今日清晨便把六軍隊調至渚河的下游。”季渙道。
宋初一點頭,“還有別的訊息嗎?”
“對了”季渙面上笑容更勝,“我還打聽道,那位公子刻,字倚樓……”
宋初一手微微一抖,微燙的水撒在她手背上,她將茶盞放在几上,立刻問道,“當真?公子刻從前不在趙國?”
在一旁玩自弈的礱谷不妄微微抬眼,看向宋初一。
季渙點頭,“是,聽說就半個月前才被公子範從魏國接回。”
從魏國……宋初一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很多事情。她是冒充趙國貴族在尋找趙倚樓,沒想到真有人在找他,這否意味著魏國根本對這件事情沒有生疑。
想必是魏王全力幫公子範找人了吧否則怎麼會如此短時間便尋到了?宋初一暗罵一聲,那個老匹夫老流氓,就喜歡看別人家起火,然後湊上去看看能不能順點東西。
宋初一垂眸,想了半晌,卻還是壓住了想去確認的衝動。
屋內一片安靜,宋初一跪坐在幾前,耳朵微動,似乎聽見外面有馬蹄聲,並且聲音越來越近。
“使節,公孫將軍求見。”有侍婢匆匆來報。
宋初一沉吟一下,公孫將軍,不會就是在山裡遇見的那個中箭的公孫谷吧?想著,她道,“請將軍進來。”
說罷,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便起身相迎。
片刻後,門口光線一暗,走進來一位身著銀色鎧甲的男人,果真是公孫谷
“公孫將軍可還記得在下?”宋初一笑問道。
公孫谷愣住,他倒是真未曾一眼將宋初一認出來,畢竟當時她身上髒亂,頭髮把臉都遮掩了大半。
辨認了一會兒,公孫谷陡然想起連,滿面驚訝的道,“是道家先生”
“不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