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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那天際的寒星、山巔萬年不化的冰,太高太冷,只能仰望不能觸控,她從心底裡怵他。
寺人上前領子朝離開。
宋初一不是沒看見子朝的眼淚,可她只能在心底一嘆而已。倘若她是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決計不會把子朝獻出去,況且秦公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看不出對美人有多大興趣。只是她註定不能對子朝的情愫有所回應,這麼做,也算是為子朝尋個好歸宿。
禮獻過了,宴會才算是正式開始。
曲子舞蹈上來,美人纖腰楚楚,一抬手一轉眸都是風情,宋初一看的眉飛色舞。
待兩支曲罷,她端起酒爵抿了一口,看了主座一眼。
那處燈火昏暗,贏駟一襲黑色華裳,斜靠在扶手上,單手支著頭,面部大半隱在黑暗中,靜靜彷彿與這熱鬧的宴會格格不入。
宋初一多看了幾眼,她敢賭誓,贏駟在睡覺
接下來大半場宴會,宋初一時不時的會關注他一眼,足足小半個時辰,這個人沒有換過一個動作,而大臣們也都習以為常,因為就算他是不睡覺,一樣如此。
接近尾聲,贏駟身邊的侍婢上前往他的酒樽裡注滿美酒,他微微動了動身子,似乎是緩了一會,才坐直身子。
老太師甘龍說了幾句客套話後,贏駟舉樽,聲音裡帶著輕微的睡後沙啞,“歡宴將散,滿飲此樽”
眾人連連出聲附和,而後廣袖微遮,仰頭飲盡。
宋初一暗罵,真他孃的會省事,一場大宴,開頭幾個字,結尾幾個字,其餘時間居然都是在睡覺不過單評價宴會的話,吃喝上佳,還有精彩舞樂,她倒是挺盡興。
宴罷,眾人陸續散去。
宋初一與幾名士大夫說著話,偶爾能捕捉到旁人的議論。
“您說是否該為君上充實後宮了?”
“對對,不能讓衛女獨佔啊”
“是吔,君上年已十九,開春二十了,是該立後了……”
宋初一暗歎:娘哎,贏駟的後宮居然無人?
不過想回來卻也不奇怪,秦國曆代君主極少有把興趣放在充實後宮上面的。贏駟因少年時觸犯新法,被流放到山野六七年,直到孝公將薨,才把他尋回來即位。
看著贏駟這手段、才學,想必被流放那些年都用來發憤圖強了,且他的尊貴也不會容許他隨便找個鄉野村姑野合。這即位才沒多久,忙著接掌大權,誅殺商鞅,連在宴會上都能睡著的男人,能提得起興致找女人才怪。
雪飄飛。
贏駟的寢殿中依舊亮著燈。
幾前,一襲黑袍的男子斜靠在扶手上,微帶溼意的墨髮披散在身後,修長的而有力的手握著竹簡。此刻他的模樣,並非是示於外人的嚴肅刻板,而是慵懶中略帶疲憊。
火爐裡的光將他俊顏上的神情映照的越發莫測,溫暖的顏色,卻並不能化去他眼眸中的冷漠。
同一個姿勢,不知過了多久,才有內侍進來道,“君上,已經子時,該休息了。”
“嗯。”贏駟應了一聲,轉而道,“把今日衛國進獻的東西送來。”
內侍怔了一下,這大半夜的……不是要尋女人做那等事吧?念頭閃過,內侍躬身問道,“是三件寶貝都一起取來?”
“匣子。”贏駟將竹簡捲上系起來,丟到書案的左邊。
內侍作為貼身伺候幾個月下來,已經漸漸熟悉新君的性子,他看似很可怕,但其實脾氣並不算差,至少從未拿他們這些奴婢撒氣,話雖然極少,但很直接。
不過,新君喜歡機靈的人,不滿意的直接打發,倘若出了大紕漏,殺人也絕不容情。至今能留下的人,無不是忠心不二。
不多時,內侍便將玉匣子呈上。
贏駟似乎對這隻精工細琢的玉器並不感興趣,而是直接開啟匣子,看見裡面有一策竹簡,三卷羊皮,便伸手取了出來。
第八十四章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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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太不要臉了
展開三卷羊皮,上面的字跡工整而有力,寫著許多小故事,而每一個故事都有些深刻的寓意,頗有《莊子》之風。
贏駟竟是看的不能釋卷,剛開始只是快速的瀏覽,後來卻是每讀一個故事,都仔細思量一番。
這些都是宋初一來時記錄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耗時不過兩個月,記錄的事情並不算多,然而字裡行間卻充滿了智慧,發人深省。
天色將亮的時候,贏駟才戀戀不捨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