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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轉向另一邊,問一名將領道,“這次劫走宋懷瑾的是什麼人?”
那武將叉手道,“回稟我王,是秦人臣親自帥騎兵追擊,殺死的二十五人中有十七名是秦人,另外發現一條向西密道,懷疑是秦國開闢的密道。”
“哈”魏王嗤笑一聲,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傳令下去,格殺宋懷瑾”
“父王”太子道,“如此大才,殺了豈不可惜?”
魏王盯著他片刻,聲音裡有著不悅,“倘若你是宋懷瑾,哪一國為你捨棄密道,犧牲數十名一流劍客,你能不肝腦塗地的報答?哼贏駟豎子倒真能捨得下”
贏駟比魏王的這個太子還要小十來歲,卻有魄力有遠見,相比之下,怎能讓魏王不鬱結萬一他歸天之後,大魏國不是要被秦國那頭惡狼給生吞了?
想到這裡,魏王揉了揉發脹腦袋,煩躁的道,“散了散了”
眾人施禮,退了出去。
贏駟的作風與他父親迥異,但有一點相同,就是他們為了人才甘願付出巨大代價。魏王心頭堵著一口氣,他自問對人才的重視不輸秦公,可最後呢?魏國屢屢喪權,秦國卻一步步的強大,就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魏國身後,令他夜不能寐
每每午夜夢迴,魏王都不禁會想起公叔痤臨死前的話。倘若聽進那番話,早早殺了商鞅,也不會有今日的秦國這一回,他不能再錯了
“來人。”魏王從榻上坐起來,披了衣物,“去請閔子緩。”
“喏。”外室有人應聲退了出去。
深夜,大梁西城門開啟,一隊百人的輕騎如閃電般衝出,連塵土都很少揚起,但是肅殺之氣隱然,猶如夜魅。昭示著他們與普通騎兵的不同。
滎陽附近的雨早已經停了,經過一個冬季的乾燥,雨水落到地上極快的便滲入,地上極少有積水,只需一日的陽光,便又彷彿沒有下過雨一般。
接下來的十二天都是晴朗天氣,宋初一身上的衣物幹了又溼,溼了又幹,連換下的時間都沒有。他們每天只食一餐,休息大半個時辰,隔兩天休息兩三個時辰,這還完全是為了照顧宋初一身體較弱。
白刃這段時日也過得十分艱苦,它現在食量越來越大,沒有豐富的肉,只能每天眼巴巴的看著眾人的坐騎流口水。倒是馬匹緊張之下,行速竟是比平時快了許多。
如此急行,終於在第十三天的下午出了偏僻的小路,走上官道。
“前方還有十餘里路便到函谷關了,附近道路崎嶇不能騎馬,走小路較慢,也更容易被堵截,不如搏一搏,先生以為如何?”車雲放慢馬速,詢問宋初一道。
“善。”宋初一對這附近的地形也十分了解,所有的小道都在魏國境內,而且幾乎都有極佳的伏擊之處,他們人困馬乏,走那些山道勢必要放棄馬匹,如此情形下,寧願正面交鋒也好過被伏擊。
況且,只要他們往前七八里,秦軍便能夠出函谷關接應,相對來說是最穩妥了。
在韓國境內做最後的休息調整,白刃忍不住離開,跑去山上逮了一隻兔子吃。
待白刃回來之後,又休息了兩刻,才再次出發。
前去探路的劍客帶回訊息,韓國的每一個關卡都加了重兵把守,顯見已經得到了訊息,也有心要圍堵宋初一。
宋初一一路上早就將閔遲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幾萬遍,要不是他把訊息故意洩露,她哪裡會淪落到這一天
不過宋初一也趁機將計就計,把閔遲困在了魏國。有前車之鑑,魏王絕對不會放了閔遲,而且名聲早就狼藉,最好的辦法就只能是留在魏國。這是宋初一的私心——只有把閔遲綁在魏國,打敗他的時候才算真的報了仇
關卡被賭,他們只暫時走別的路。除了官道、城池,附近還有些家族開闢的商道可以行走,那裡的駐兵要稍微少一些。
“我們目標太明顯,諸位加強戒備。”車雲道。
“嗨”眾人齊聲答道。
最大的目標就是白刃了,這世上有幾個人是帶著雪狼到處跑的?那些人盤查十分嚴格,連裝糧食的麻袋都要一一卸下來檢查,藏是藏不住,偽裝更沒有用。他們倒是可以換裝,但白刃怎麼偽裝都是一頭狼,總不可能變成馬。
車雲也看出宋初一對這頭狼的十分寵愛,因此並未提出“殺狼”或“放歸山林”的意思,他已接飛鴿信,秦國輕騎已經在函谷關蓄勢待發,就算他們在這裡遇到事情,只要能支撐一天便有援軍。
馬隊在商道上疾馳,偶爾能看見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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