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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以法治國,而息泓、季彥他們雖然師出名門,也有立場,但他們的立場都是儒家的立場,而沒有自己創新、迎合時事的論述,因此一直以來名聲不顯。
宋初一咧嘴一笑,道“我為大家引見一下,這位是星守先生。”
宋初一側開身,請星守進來。
他們方才在樓上便看見星守,但近看之下,更覺得出色。息泓讚歎道,“好相貌好氣度”
“先生過獎了。”星守施禮道。
“在下息泓。”
“在下季彥。”
“在下惠叔雲。”
……
眾人一一介紹完畢,便安排星守挨著宋初一坐下,另一邊坐的是姬眠。
“來,共飲此爵”息泓舉起酒爵,笑道,“得遇奇人,快哉”
觀星師與巫、祝、卜一樣,都屬於奇術,需要極大的天賦,且沒有一定的機緣巧合很難揚名,也不會在各國得到重用,生活難免落魄,一般計程車人或許會有所涉獵,但自願選擇主修這些奇術的人並不是非常多。稱星守為奇人,也不為過。
“得遇眾位有識之士,幸哉”星守舉起酒爵。
眾人寬袖微遮,仰頭一飲而盡。
飲盡一爵相識的酒,眾人便開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在座的都有遊學的經歷,見識廣,聊起來有說不完的話。
宋初一很久沒有大快朵頤的吃肉了,因此趁著眾人聊的起興,她便埋頭苦幹。
“懷瑾見識不凡,怎的不說話?”惠叔雲有些不滿的道。
南祈嗤了一聲,“炙肉當前,她現在可恨沒長十張嘴,哪有功夫理會你。”
宋初一正伸手欲再撕肉,見眾人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在她身上,她只頓了一下,便坦然撕了一大塊肉,“口腹之慾難以自持,諸位見諒啊”
“懷瑾灑脫”星守也笑著撕下一塊肉。
宋初一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肉,口齒有些含糊的道,“守爽利,我喜歡不像這世間有某些人,苛責萬事萬物,也不知累不累的慌,還是我輩的活法兒更暢快放浪形骸,逍遙自在”
南祈看著她滿嘴的油,不禁厭惡的皺起眉頭,痛苦的把頭扭向一邊,索性眼不見為淨。
眾人看宋初一吃的津津有味,也開始有些餓,遂紛紛學著她大塊吃肉。
南祈見原本都斯文的人忽然化作滿桌的惡狼,頓時想直接甩袖走人,但同時又覺得那樣十分沒有修養,便只好生生忍住。
一番胡吃海喝,眾人都有了些醉意。最先不省人事的是南祈,他看著別人的吃相沒有絲毫食慾,只顧著喝酒,在眾人微醺的時候,他已然伏在食案上。
待身邊躺倒一片,宋初一才不過微有些酒意,倘若不是她換了身體,眼下約莫連微醺都不會有。
姬眠抱著星守嚎啕大哭,眼淚抹了他衣襟都是。星守閉著眼睛,像是入定一般。
息泓手舞足蹈的唱歌,惠叔雲抱著桶子吐的天昏地暗,卻一直被息泓搖晃,要求一起唱,惠叔雲傻呵呵的看著他們笑。
季彥和其餘幾個人將衣物都脫到只剩下一塊遮羞布……
宋初一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個混亂場面,心裡一時不想不出什麼詞形容。
姬眠哭著哭著,發現星守不理他,便一把推開他,擠到宋初一身邊,眼淚汪汪的看著她,“懷瑾。”
“你沒醉啊?”宋初一滿臉吃驚。
“誰說我醉了”姬眠吐字清晰,抬袖擦這不停流出的眼淚,抽泣道,“我只是覺得有些悲傷。”
“何故悲傷?”宋初一道。
姬眠一聽宋初一有回應,頓時哭的更兇了,“我出師之事,曾懷有大志,然而卻四處碰壁……”
接下來,姬眠從他幼時穿著開襠褲與師兄偷李子被罰三天不能吃飯,再到出師之後各國都不願用他,直至現在寄身衛國的悲傷成長曆史。
姬眠才學不低,他是法家提倡變法計程車人之一,並且精於“法”,但晚生了十幾年,七雄國的變法已經陸續落下帷幕,又因為他年輕,所以處處碰壁,沒有一國願意留用,無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尋一小國寄身。
其遭遇也是可悲可嘆。
但宋初一終於確定他現在醉了。
息泓陡然大聲歌唱,“陟彼三山兮商嶽嵯峨,天降五老兮迎我來歌。有黃龍兮自出於河,負書圖兮委蛇羅沙,案圖觀讖兮閔天嗟嗟,擊石拊韶兮淪幽洞微,鳥獸蹌蹌兮鳳皇來儀”
宋初一揉了揉太陽穴,乾脆趴在地上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