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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三年前,面對她,他顯得更為遊刃有餘,輕易便直擊要害,她不知這是不是他在三年的朝廷風雨裡歷練出來的,只知這語氣讓人頗為討厭,卻又無可奈何。
“你……我不過是隨意一問,你上哪兒與我何干?”她儘量心平氣和,不願在氣勢上輸與他。
“哦?那我便直接告訴你好了,我要見的那人明日我才會去見他,至於今日,剛到臨泠,看見綺妍樓新進的花魁名滿市井,便忍不住想要一睹芳容了。”他耐著性子一點點剖去她硬撐的面子。
她冷哼了一聲道:“想必也是,不然誰人隨身帶一百兩黃金,一出手便震驚四座。看來夏涼百姓日子不好過了,有你這麼一個……”
她的話尚未說完,他便搶白道:“我知道是你。”他的神色驀然嚴肅起來,收斂的笑意,他這般神色讓她心絃倏地一緊,寬敞的馬車頓顯擁擠起來。
“我……”她面上的戾氣去了大半,剩下的只是一個少女的不安。
他驀然笑了起來,說道:“車到了。”掀起車簾下了車,而後伸手遞與她,她怔忡著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便滿臉得逞意味地壞笑道:“莫不是還想與我同載一程?”
她幡然醒悟過來,越過他的手怒然跳下了車,狠狠地瞪著他。
而他一如五年前一般,笑道:“霖兒,莫這般看著我,好似我未著衣衫一般。”
一路上也琢磨出一點他的脾性來,此次她不再言語,只是冷眼相看,與其讓他捉得隻言片語的把柄,不如一盆冷水澆下。
他只是聳了聳肩,興致依舊,為她披上了黑色的大氅,戴上寬簷垂紗的帽子。她下意識地抗拒。他只是笑道:“你若想被人認出,那就這樣罷。”他清楚地知道有人會跟上來,不然她怎會出現在綺妍樓。
她無可奈何地任他為自己圍上大氅,繫上衣帶,又將帽子戴於她頭上,正了正帽簷,順勢拍了拍她的腦袋,親暱得如同還身在隱村裡的年歲一般。穿戴完畢,她低聲問了句:“你怎麼拿到這身行頭的?”這本是她讓老鴇準備,謊稱是表演要用的。打算哪個倒黴鬼買下她之後便藉口如廁,將東西取了再去找張蝶舞的房間,拿回短劍,溜之大吉。
他狡黠一笑道:“你以為我為何站在二樓?我早瞧見你把大氅與帽子藏於舞臺後了,所以起先我是站在舞臺後的二樓的,下邊的人只顧著看你,哪還注意到我?得手後我便回到原座了。”
他邊說邊走進了客棧,她不語,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後邊,在見到他之後,一肚子的怒氣莫名其妙地化為了烏有。
客棧處於鬧市之後,格調清雅,並不太多人往來,對於他們這些不願聲張之人是再好不過了。客棧內有文人雅士三三兩兩地飲茶吟詩,今宵確然是月明之夜,若是還在山谷裡,她或許會與君溟墨于山腰的亭子裡下幾盤歪棋。她驀然回頭望了望夜空,才想起君溟墨不知身在何處了。
不覺中,他已領著她上了樓,走到一間廂房前,推開門,微風拂紗,無邊的月色湧入房中,浸潤了桌上質地溫良的茶具。一剎那,讓她有種回到了多年前颸風城的那輪月下。他俯身點上燈盞,燭光與月華交融,房間被燻得溫暖。
只是好景不長,她立時想到了那夜兩人是同寢一室的,眼下這莫不是……“你該不會只要了一間房罷?”她試探道,心中卻猜得七八分了。
他抖直了扇子,笑顏如月缺,說道:“那是自然,我花了一百兩黃金買得你來,不好好享用,豈不浪費?要知道,那可是足金呵,若不是因著你,我倒是捨不得呢。”邊說著,邊一步步接近,門不知何時已關上,縱然開著,也不會如多年前那個夜晚,甘蘭不識相地闖進來了。
而她也早非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把推開他逼近的身子,冷笑道:“錢是你自己要花的,我一分也不欠。倒是你若不去競價,如今我早逃出去找君溟墨了,何用在此與你窮消磨。”
“君溟墨?你跟他來的?”他驀然正色起來,眉宇微鎖,隱含一絲不悅。
她的耳聽出了這一絲不悅,不禁讓她笑得更為恣意,並說道:“是呵,三年前我便隨他入了爺爺所居的山谷,便是他師父。如今我說要出來找爹孃,他便又隨我來了。因著些許意外,我們走散了,我正打算去找他呢。”她的話語中浸著一層不自然的得意,連她自己也未留意到。
他也不甚拘謹,不以為意道:“想必也是沒什麼本事,不然怎會讓你被賣青樓?”
“你……”他的笑聲讓她覺得極是刺耳,若說這世間有什麼人是她絕不肯低頭服輸的,除了君溟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