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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這笨手笨腳的模樣,淵笑著撿起小刀,遞與她一方絲帕。
擦前她還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上面應是無毒的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了先例,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聽了這話,淵更是笑出了聲,說道:“即便是有毒,也不會讓你知曉吧?”
她邊擦著手,邊嘟囔道:“我也就是問問嘛……”紅潤的臉龐和因賭氣而微撅的小嘴更為她添了幾分討人喜歡的顏色。
在擦淨手之後,她細細疊好絲帕,遞與淵,說道:“你可好好洗淨了,免得你那老情人找我麻煩,說我汙了這絲帕。”
淵收好了絲帕,輕笑道:“莫要亂說,這是我娘繡與我的,可不是什麼老情人。”語畢,許是他自覺不妥,便面無表情地起身收拾東西去,不去解她心中的疑惑。
淵曾說過,暗月的人若是孤兒,便隨師而姓,若師也無姓,便隨師無姓,可他既是有母之人,自是有姓,又何以若今這般有名無姓?她隱約覺著這裡面有些故事,不過既是與她無關,又何需多加理會。
只是那麼一小會兒,淵便又恢復了原先的神態,笑著執起她的手,輕輕地在雞身上割著,教她如何割下雞肉而不濺著自己一身油水。
那神態和動作,令她想起了些什麼,曾幾何時也有過這般情境?稍有些失神,她輕聲說道:“不必如此,我自己來既可。”
見她如此,淵笑道:“莫要誤會,我不過是言傳身教罷了,對你並無它意。你若是不喜,我不這般便是了。”語畢,鬆開了手。
這氣氛有些尷尬,她只得轉移話題,將淵方才割下的那塊雞肉送入口中,細嚼慢嚥一番後,展顏笑道:“你這手藝可是愈來愈佳了,哪個女子嫁了你,可是有口福了。”
淵接過她的調侃,說道:“既是如此,那怎地你不嫁呢?”說得這般誠懇,可嘴邊戲謔的微笑已出賣了他。
她咬著香嫩的雞肉,口齒不清地回道:“哪有人為了幾頓好飯便把自己嫁了的,又不是豬。況且,我不喜歡美食。”說這最後一句時,她抬頭對淵一笑,嘴唇上些微香油泛著光,笑比蜜甜。
看得淵一怔,不解道:“若是如此,你為何要學廚藝?”
她發下手中的青瓷盤,微微低下頭去,讓人看不見她的神色。倏地,又抬起頭大笑,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皓齒:“不告訴你!”
她這突如其來的轉折,令淵一時未反應過來,待清楚地明瞭她的意思後,淵故弄玄虛道:“噫……那讓我猜猜。做與他人品嚐,應是不可能的了;為了開一家酒樓,也不似;那麼,你已預期逃離之日,備不時之需,是吧?”
她氣惱地嘟囔道:“莫要揭穿我嘛,一點懸念都沒有了。”
瞧見她這般模樣,淵只得擺手投降,說道:“好啦,好啦。你若是再不吃,這可涼了。我方才已在酒樓吃過一些,便不與你一同吃了。”
聽淵一番話,她也老實起來,一刀刀割下雞肉,津津有味地品嚐起來。
香油啪嗒啪嗒地低落在已滅的柴火之上,木香混著肉香,更添幾番風味。只是不多時,她又罷了手,雞才吃了一半。
淵無奈地問道:“這可又是怎地了?”
她無辜地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說道:“我吃不下了。”
淵輕嘆一聲,說道:“那便不吃了吧,你還說要野菜湯和燉蘑菇,光是這雞你都吃不下了。”
她卻又動起了刀,嘴裡振振有詞:“那多浪費。我本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那兩樣便留著他日再學吧。”轉顏,嚴肅道:“你們教主何時離開地下山莊?”
淵低聲說道:“快了,兩日之後他便離去,不知所為何事,只是你若要走,還需小心些。事蹟遲早會敗露,我也會與你一起走,暗月的勢力範圍很廣,無論是做什麼的人都有,能走多遠便走多遠。”他頓了頓,又說道:“還有一個人也和我們一起走。”
“誰?”她放下了手中的刀,低聲問道。
淵的目光飄向廚房之外,喃喃道:“甘蘭。”
地上已是電閃雷鳴,風雨如晦,偶有雨絲順著空洞的天頂撒入地下山莊,陰暗的地下山莊卻感不到一絲聲響,靜得能聽見雨滴打在房頂上,抑鬱的氣息將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你們兩個應是不會白白幫我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可從未說過要你給予我們什麼回報,你只需走得遠遠的便是了。”淵似笑非笑地說道,陰暗的色彩染黑了他的似雪白衣。
“是啊,我又何需理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