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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笑了笑,聲若銀鈴,柔聲說道:“我呀,我是你的娘呀,只是,我們只見過一面,那便是你出生之時。”
她不解地問道:“那為何你會屢屢出現在我的夢中?”
婦人眨了眨眼,細長的睫毛盈動著,說道:“我已經死了,本應輪迴轉世,可是我選擇了住在你的夢中,如此,我便可以看著你了。晨兒,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便會喚你,但若是你不入睡,我便無它法了。”
“那麼,我現在有危險了嗎?”她急忙問道,婦人卻笑而不語,透明的身子越來越小,她才發覺婦人在向遠處飄去,她急忙追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觸及,只得看著婦人遠去。
“你醒了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微微睜開眼,眼前有些迷濛,幾點白色映入眼簾,她努力睜開眼,從床上坐起身來,才發覺身邊之人不是教主也不是林宸封,竟是淵。
淵看著她微有些驚訝的神色,笑道:“怎麼?很失望嗎?不是林公子。”
“不,我沒有。”她迅速地回絕道,連她都驚異於明明她此刻頭疼欲裂,卻還能如此快地反應過來。
對於她的回答,淵只是淡淡一笑,纖長白皙的手在燭火下忙碌著,一頭烏髮慵懶地束在肩後,與黑夜化為一體,染黑了他一衣雪白。
她想問他為何出現於此,發生了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一笑道:“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嗎?”手倏地頓住了,端起一碗湯汁遞予她,輕聲說道:“先喝了它吧。”
她才發覺他方才在燭火下配藥,此時桌上還殘有一些粉末和藥材,零散地鋪滿了小圓桌。接過碗,她一飲到底,苦澀在舌尖蔓延,她並不在意。
“呵呵,你就不怕我下毒嗎?”淵揹著燭光,臉上一片陰暗,笑容卻很明媚,讓她感到一絲溫暖。
“你若是要我死,那太容易了,何必費心去配藥呢。”她指了指桌上的藥材,輕笑道。
淵順著她的指尖望去,直了直身子,說道:“那倒也是。不知為何,教主的手上似乎沾了毒,捂在你的眼上,有些影響你的視力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屋內很昏暗呢?其實燭火是足夠明亮的,只是你的眼有些傷著了,喝了這些藥,不久便可恢復。”
淵又絮絮叨叨道:“你的眼有傷,切忌碰水,梳洗時注意一些。”
她點點頭,示意他她已經記住了。
經他這麼一說,她才知道為何睜眼如此費力,視線有些模糊,所幸上不算太壞,還能辨清事物。令她不解的是,教主這麼做有何用意呢?
見她不語,淵繼續說道:“其實教主的眼睛不知何故曾受過重傷,這些年來一直有著舊疾,前些時日經了東使和林公子的襲擊,加之東使夫人不在,沒有良方相治,險些要壞掉了。他唯一的弱點便在眼上,當日我趁他不備,突襲了他的眼睛,僥倖得手,便將你救走了。”
她其實很想問林宸封如何了,卻又不知為何,不願開口。
淵定定地望著她,並不出聲,旋即低聲說道:”霖,你愛上他了。”一個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她張嘴想要否認,淵先聲奪人道:“想要否認嗎?方才我故意不說林公子的境況,便是想看看你作何反應,果不其然,你很在意。”
她啞口無言,挫敗地低垂著頭。她一直盡力控制著這種情感,不讓它制約著自己,和林宸封呆在一起的幾日,她表現得很冷漠,為的便是讓對方死心,也讓自己死心。可是竟被淵一語道破,望穿到底。
淵低聲說道:“霖,情是最要不得的,莫要犯了大忌。”
她望向窗外,風雨如晦,暗夜無光,狂風驟雨擊打著窗紙,似乎有什麼要穿透窗紙,闖入室內。一如此時的她,似乎有什麼要從胸中噴薄而出,她剋制著,壓抑著,一陣心煩。
“我知道。”她的聲音很低沉,一反平時的清澈靈動,細小的聲音淹沒在暴雨的轟鳴聲中。
他卻還是聽見了,起身步向窗前,緊了緊窗扉,不讓大雨衝破了窗紙,長驅直入。驚雷劃破長空,他清瘦的身影在窗邊倏地亮起,烏髮素縞在冷冽的空氣中翩然飛舞,他回首向她一笑,她怔了一下,也回了他一個微笑。
她感到兩人之間明明相知不深,卻有一種默契存在,儘管她並不認為淵純粹是在幫她,但至少這不算壞,有人幫總好過沒人幫,就像是一種交易,雙方都得益,何樂而不為?
他緩步向她走去,說道:“他不算壞,當日他以死與教主相拼,不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