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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有人住的模樣,四下塵埃滿地,連床上也有一些,不由得在心底暗歎兩人的細心。
淵和甘蘭忙碌著,掩蓋他們來過的每一絲痕跡,她只是立於一旁,不知做甚,最後,淵竟還讓她屋外等候,以免在灰塵上留下腳印,而他和甘蘭可以運輕功出屋,不會留下腳印。
她默默地退出了屋外,站在籬笆旁,她忽然覺得自己還有很多需要學的,至少考慮問題還不夠周到,或許是因為這攸關淵和甘蘭的性命,他們才如此盡心,而她還未意識到被人發現後的嚴重性。
百無聊賴地站在屋外,儘管只有十分鐘左右,她也覺得如此漫長,看著籬笆旁的荒草,她起了拔掉它的心,手剛伸過去,便又頓住了,她想起不該留下什麼痕跡的,即便是一株被拔掉的野草。得意於自己逐漸周詳的思慮,無聊似乎也稍解了。
沐雨城大街上——
“快些,再快些!”林宸封催促著身後隔得有些距離的屬下們,只有溟墨和氿泉勉強跟上,他有些發狂地駕著馬。
氿泉冷然道:“公子,我們已經很快了,再加速,馬會受不了的,況乎這是大街上,太快的話容易傷及百姓。”
他有些頹然地鬆了鬆緊抓的韁繩,馬慢了下來,後面的部隊才漸漸追上,雖知不會那麼湊巧,他剛到,她便離去了,只是不願錯過能見到她的每一刻,也怕上天真的不眷顧他,讓他終是錯過了。
快馬在街上揚起陣陣塵煙,百姓們不滿地議論紛紛,即便如此會敗壞上位者們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眼前已是沐雨城城門,守城的兵士們並不認識他,那也是自然的,除了溟墨和氿泉,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即便如此,他那凌厲的魄力,還是讓兵士們自動地放了行,更況乎他身後還有一隊正規的皇家軍呢。
這一隊人馬絕塵而去,絲毫不動辭色,為首的三人更是令人猜測紛紛,一人黑衣黑髮,一人白衣白髮,同時膚白如雪,清冷卓絕,而他們只是奇怪的外貌和衣著令人生疑,那個著紫袍的男子才更令人驚奇。他衣著正常,也無特別的外貌特徵,只是他有一股強大的威懾力,尤其是他鷹一般的雙眼,閃爍著寒光,哪怕是一掃而過,也能讓人不寒而慄。
“像是君臨天下一般的氣魄。”一個年少的新兵興奮地說道。
話一出口,身旁年長些計程車兵便捂住他的嘴,低聲說道:“噓,小聲點,若是被他人聽取了,可是要殺頭的……”
新兵收斂了臉上的興奮,有些畏懼地環顧四下,似乎沒有別人,才安下了心。
而他身後響起了一個深沉而渾厚的男音,嚇了他一跳:“那可不好說……或許有一天會的。”新兵回頭看去,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向他們走來,鵰翎戎裝,豪氣逼人。
新兵戰戰兢兢地說道:“齊……齊將軍……屬下拜見齊將軍。”嚇得趕緊跪在地上。
將軍只是冷哼一聲,望著已看不見隊伍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即便你不是,那又如何呢,我可以讓你是……”沒有頭尾的話,讓新兵莫名其妙,只是低頭望著足下的土地,等待著未知的懲罰。
將軍沒有理會他,只是佇立在原地,一陣風吹過,他略夾雪絲的長髮飄舞,嵌在刀刻般的容顏裡,是他飽含風霜的紋路,如雕像般佇立。
暗月驛站內——
“走吧。”門吱的一聲開了,淵從屋內走出來,身後是甘蘭,他邊合上門,邊低聲對立在門邊的沉霖說道。
院子裡有兩匹矯健的棕馬,無疑,有兩人需要共騎一匹,而沉霖不會騎馬,必然要與淵或甘蘭共騎一匹。
她說道:“我和甘蘭共騎一匹吧。”避嫌的意味一覽無遺。
淵點點頭,甘蘭卻反對:“姐姐還是和淵騎共一匹吧,我的馬術不佳,怕兩人共騎如此長的路途,會太顛簸,姐姐體弱,和淵共騎一匹路途上也舒坦些。”說著,便將行李搭在了自己的馬上,縱身一躍,騎上了馬。
淵和沉霖具是一怔,兩人想避嫌,甘蘭卻如此爽快地應承下來,他們也不好推辭,再推辭便顯得他們不磊落了。
運了輕功,淵抱著沉霖騎上了馬,一前一後,兩匹馬相繼出了驛站,沉霖回頭望去,眼角的餘光望見自己的房間,書架上那本她動過的書,還是斜斜地躺著,她想說回去擺好,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說出口,還是任它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去驛站的路上——
不遠了,林宸封看見一圈東倒西歪的籬笆,其間是一棟不大不小的房子,隱沒在荒木從中,不太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