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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紛紛很有眼色地站起來告退,回營再喝,柳惜音扶著大汗,回去內帳,放下帷幕,寬衣解帶,遣開侍女。
帳內春光旖旎,不敢外洩。
梨花海棠,嬌吟陣陣,香汗淋漓。
“柳兒啊,”快活不知時日過,纏綿半宵,東夏王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他的眼皮很沉很沉,神智恍惚,彷彿整個人飄上雲霄,看見星星在身邊盤旋,處處都是說不出的快活,可是卻連動動手指都嫌累,“我好舒服,就像在做醒不來的夢。”
柳惜音輕輕撫上他□的胸腔,附耳問:“是不是輕飄飄的,從頭到腳,就連指尖都是舒暢的。”
東夏王的雙眼渙散,無意識地答:“是啊,柳兒,你怎麼知道?”
柳惜音溫柔摸著他花白的頭髮,含笑道:“傳說有草名醉仙,聞之忘憂,開花結果,果如酒香,喝下如登極樂,十日方醒,大汗,你是醉了。”
東夏王忽然有點不妙的感覺,他遲疑看向旁邊的美人。
燭光下,那是一雙如毒蛇的眼睛,似乎在吐著紅色的信子。
不加遮掩的殺意,鋪天而至。
為何祈王的人要殺自己?
東夏王一時想不通其間關節,他想喚人,可是喉嚨發出的聲音就像醉酒後的呻吟,他只能掙扎著看著柳惜音站起身,取下他隨身攜帶的彎刀。
彎刀從堆滿寶石的刀鞘裡徐徐滑出,銀色刃身,映在少女美麗的**上,散發著最華麗的光暈。
“為……為什麼?殺了我,你也……”東夏王不明白,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要做那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大汗啊,你忘了嗎?”柳惜音露出最嫵媚的笑容,舉起彎刀,放在他頸旁,用最謙卑的語氣詢問,“你有兩個好兒子,一個忠勇厚道,舊部支援,一個天資聰敏,新部擁戴,他們都是你的心頭肉,可是你要死了,遺詔未立,究竟該將寶座傳給誰呢?哎喲喲,真是愁死了我們的好大汗。”
東夏王死,新君是誰?
是哈爾墩?是伊諾?
旗鼓相當的兩個兒子,互相憎恨的兩個兒子,撕破臉皮的兩個兒子。
他們之間的裂縫,已大到容不下彼此的存在。
原本還有時間去慢慢磨合,慢慢開解。
可隨著東夏王的去世,爭儲將在最不堪的時段提前降臨。
東夏將亡。
比死更恐怖的危機閃過,東夏王眼中透出陣陣絕望。
悔之已晚。
刀刃劃過,割破咽喉,鮮血噴湧而出。
柳惜音手持利刃,在帳幔中快樂地笑著,笑聲得意而絕望。
“阿昭,進攻的時候到了。”
120。誰披戰甲
“五月初五,是進攻的時候了,收復山河,在此一戰。”葉昭披著戰甲,看看尚未大亮的天色,走出軍營,站在全軍面前,對著所有將領發出號令,然後轉身帶著幾個親信,回帳做最後準備,帳內等著的是她的替身——胡青。
夏玉瑾出發前,就將可能出現的險惡情況統統考慮周到,帶來的人都是能為葉昭打掩護用的。
上京鬥彩樓的苗仙兒,年近三十,才從紅花魁位置上退下來,除丹青絕技外,憑的是手點石成金的化妝好功夫,畫貓畫虎畫男畫女畫美人,只要兩人輪廓相差不遠,她就有本事裝扮出個**成。戰場風險,弱質女子,本是不願,奈何夏玉瑾重金相邀,承諾為她去除賤籍,勉強成行。如今她親眼見東夏虎狼,眾志成城,亦起了愛國之心,使盡全身本事,將胡青打扮成葉將軍的模樣。
同樣被請來的還有上京百戲樓的霍玉郎,貌嫵媚,善口技,能變百聲,曾被強權威迫之際,受南平郡王解救,蒙恩圖報,隨行江北,冒險跟在偽冒葉將軍的身邊,負責替“她”開口說話。
五月初五,是東夏王死期,東夏內亂,次日進攻為最佳時機。
葉昭相信柳惜音的手段,卻也相信變數。
為了她的計劃,這訊息不到事成,決不能透露分毫。
“東夏王已死,哈爾墩有勇無謀,伊諾兩次被我所敗,執念極深,混亂之際,難能下準確判斷。由胡參將領十萬大軍,借我的身姿,叫戰西門,可吸引東夏大軍主力的注意。”葉昭再次重複今天的計劃,“祈王按捺不住,派兵試探,已被秋老虎截下,昨日是東夏的朝聖節,他們糧食即將耗盡,吳將軍以送糧之名,已帶七八個高手混入城內,與安插的暗探匯合,趁亂向東門去。今夜,我帶三千精兵,守在東門外,待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