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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被葉昭哄得團團轉,跟在屁股後面跑。打戰其間,他也幫忙寄過些禮物給柳惜音,也收過柳惜音送來的繡活回禮,還有她組織漠北的姑娘太太們一起縫製,送給將士們的禦寒棉衣,覺得對方是個心靈手巧,端莊守禮的好姑娘。
可是,為什麼懂事的姑娘,怎麼會做出在大街上對錶姐夫拋媚眼的行為呢?
夏玉瑾除了臉皮長得好,門第比較高,實在沒有讓她看得上眼的地方吧?
除非……
胡青有些狐疑,他抬眼看看努力給表妹說媒的葉昭,琢磨半晌,問:“喂……你有沒有得罪過你家表妹?”
葉昭果斷搖頭:“沒有。”
胡青:“我是指你年少荒唐的時候。”
葉昭尷尬道:“那時……胡作非為得厲害,全漠北……還有我沒得罪的人嗎?”
54。尷尬往事
好漢不提當年恥。
葉昭做過的那些混賬事,簡直是,嗤嗤……人神共憤。
市井鬼混,幾句口角把人的耳朵割了,喝醉酒打斷人骨頭,為私怨半夜去弄斷人家的腿,砍過人胳膊,逼死過人……若不是她改過自新態度極好,又將功贖罪,不少漠北人恨不得把這惡貫滿盈的傢伙拖去就地正法。
胡青很體貼:“哎呀,你以前是什麼德性,作為一個被弄斷過骨頭、打傷過鼻樑的苦主,非常清楚,就不要遮遮掩掩了,你到底做過什麼對不起惜音表妹的事情?說來聽聽。”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葉昭很鎮定的眼珠子都開始向左邊微微傾斜,躲避對方的直視。
胡青摸著下巴,半眯著眼打量她許久,嘆息道:“好歹是你要說給我的女人啊,總得多瞭解點吧?咱們又是掏心說話的兄弟,既然不是什麼大事,你遮遮掩掩倒像心裡有鬼,就算瞞得了一時,難道瞞得了一世?稍微下就知道了。”
葉昭知道他收集情報的能力,有心要調查肯定瞞不住,只好支支吾吾開口道:“那事絕對得怪我沒腦子,和她沒關係,又是年幼時做的,你萬萬不要因此看輕了她。”
胡青問:“和閨譽有關?我好像聽人議論過幾句。”
葉昭沉重地點頭。
胡青:“你壞了人家閨譽?”
葉昭重重地點頭。
胡青饒有興致地搬了個凳子過來,慢悠悠坐下,喝了口濃茶醒酒:“你繼續說。”
葉昭看著這個最佳表妹夫人選,狠了狠心腸,終於開口說道:“惜音痴迷舞藝,極有天賦。”
胡青的眼皮抽了抽,再喝了杯濃茶,有點明白了。
大秦風氣雖開放,但女子也不是毫無禁忌的。優伶舞樂都屬賤籍,不是用來陪客的家妓,就是青樓賣身的女子,是玩物,不管再被達官貴人受追捧,都不能改變被人歧視的地位。所以但凡正經人家,都忌諱讓子女沾上這些青樓的技藝,常見的樂器裡只有琴與蕭被文人墨客譽為君子之樂,可用以修身養性來學習,就連琵琶都因為是海外傳來胡樂而略嫌輕浮,多數在青樓與市井坊間演奏。至於跳舞這種展現身體的技藝,更是隻有出來賣的女人才會去學習的。
柳家是軍門世家,柳惜音的父親雖是旁支,也是個小官,若讓人知道她喜歡跳舞,簡直丟人現眼,若留下個風流名聲,不止是自己找不到好親事,就連姐妹們都會被懷疑家教問題。
葉昭是寧願丟臉,寧可不要名聲,不顧姐妹聲譽也不願妥協的混蛋,所以葉家死活要將她的女兒身份給掩住,就是怕給其他姐妹丟臉。只打算等她長大後趕出去遊蕩江湖,掛個道士、和尚的名頭,單身一輩子。至於後面被皇上賜婚,由夏玉瑾這個冤大頭娶了她,那是意外之喜,葉家長輩都快從墳墓裡笑醒了。
柳惜音門第不夠,沒資格被賜婚,只能靠德容言功來找個好相公,所以萬萬不能行差踏錯。偏偏她六歲時第一次被葉昭偷偷帶出去玩,遇到正在表演劍舞的公孫娘子,就好像著了魔般愛上了。水袖翩翩,彷彿能攬下天上明月,裙裾飄飄,彷彿在煙波浩渺的海面上行走,手中寶劍就是活著的游龍,在天海之間翱翔,讓她仿若墮入另一個世界,美得就和做夢一樣。接著下來的是凌波舞、團扇舞、霓裳舞,舞姬們仿若天女下凡,舉手投足間都是化不去的美麗。
年幼的她痴痴地看著,偷偷地在袖子裡跟著比劃,回家後關上門,在無人處悄悄練習。對著水面,對著鏡子,認真地跳著一輩子都不會有人喝彩的舞。
“舞是將天地萬物融匯其中,黃鸝啼鳴、孔雀開屏、楊柳迎風、水波漣漪,紅葉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