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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淪為上京笑柄,終於退去今上猜忌,放回封地。
十年磨一劍。
蠻金進攻的時候,見今上惶恐,太后害怕,滿朝文武驚慌失措,他雖在漩渦中心,心裡竟有瘋狂的快意。未料,葉昭橫空出世,阻止了蠻金的進攻,讓這群小人苟且偷生,實在可惜。在江北日日笙歌,荒唐度日。
當東夏意圖染指中原,找他合作,提議以漠河為界,南北各治時。
勝,報仇雪恨。
敗,一顆人頭。
年過半百,膝下無子。
這是天意,老天讓他了無牽掛地去復仇。
他要將父親心心念念想交給他的江山取回來。
德宗十一年,祈王,反。
93。柳家來人
當年,皇太后掌控後宮,為了賢良淑德的面子,對外稱瑜貴妃自願殉死,至於換用“牽機”毒藥,就連親兒子都未告知。皇上處置孫將軍也是秉公執法,並未放在心上。長樂公主胡亂在雪天跑出,憂慮過度去世,他雖嘆息了兩聲,卻不認為是自己的錯。更何況,他和弟弟從小備受父親冷落,對父親疼愛的祈王和長樂公主,並沒有半點好感,不過是心胸寬廣,維持聖君名聲,儘量以直報怨罷了。
當前塵往事被扯出,不知道的隱情透露。
他暗覺不妙,立即派遣御史與暗探,往江北徹查此事,傳祈王進宮面聖。
天大的壞事都是黃鼠狼的事。
夏玉瑾報完信,將責任統統推卸,不再越俎代庖,他只擔心葉昭對柳姑娘情深意重,對北方戰線放不下,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便溜回南平郡王府。胸中準備了千百句好話,準備好好安撫她煩躁的情緒。
未料,葉昭正安靜地坐在池塘邊釣魚。
落葉輕飄,肥魚跳躍,魚鉤遠遠丟擲,在水中激起漣漪。
雲淡風輕,彷彿什麼大事都沒發生過。
襯得夏玉瑾的急躁反像淡吃蘿蔔閒操心的傻瓜。他繞著葉昭轉了兩圈,見對方不理睬自己,終於大刺刺地坐在旁邊,明知故問:“在做什麼?”
葉昭答:“靜心。”
“哦,”夏玉瑾蹲在旁邊拔草葉,見對方又沒反應了,主動再問,“你不急?”
葉昭的眼睛像鷹一般盯著湖面:“急也沒用了。”
夏玉瑾思來想去,不明白。
葉昭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柔和了許多,解釋道:“事發至今拖延過久,最佳救援時機已經錯過。根據啞奴送來的情報,表妹落入敵手,敵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她想不開……已經想不開了。若她想得開,曲意順從,憑她的手腕和美貌,斷不會輕易出事,如今沒有動靜,大概是隱藏在東夏王身邊,候機而動。”
夏玉瑾若有所思,再問:“你不擔心?”
葉昭遲疑片刻,緩緩反問:“擔心何用?事到如今,我是衝入東夏王宮救人?還是率軍攻打東夏?如今我卸甲削職,不宜離京之事暫且擱下,敵暗我明,情況未明也暫且兩說。倘若打草驚蛇,讓東夏王察覺柳惜音身份,或劫持為質,或痛下殺手,如何是好?”
夏玉瑾強調:“你真什麼都不做?”
葉昭轉回頭去,看著魚竿:“我葉昭不打無準備之戰。”
夏玉瑾還想追問怎麼準備,忽然將話忍在嘴邊,憋了回去。
葉昭同樣沉默不語。
葉家常年駐守漠北,軍心擁戴,葉昭多年征戰,追隨者眾多,就算將絕大部分軍權交出,在局勢未明前,怎會不留半點私人勢力以防不測?如今她偷偷派了心腹探子去東夏暗查,等訊息確認,佈置妥當後,再出擊救人。
這些事情不能在明面上告訴夏玉瑾。
無關信任深淺與否,而是夏玉瑾為夏家的子孫,他有維護大秦江山,效忠皇帝的絕對義務。若知情不報,便是對皇上的不忠,若知情上報,是對媳婦的不義,夾在中間兩相為難。
夏玉瑾自己也清楚,有些東西還是裝糊塗好。
兩夫妻默默地釣魚,各打算盤。
這一釣,就釣到了傍晚,燦爛的晚霞在空中投下片片光鱗,波光裡閃爍著豔麗的錯影。魚線輕動,釣竿輕起,第八條肥魚上鉤了。葉昭對著貪吃笨魚看了半晌,取下魚鉤,丟回水中,嘀咕:“先養著,慢慢吃。”
夏玉瑾從瞌睡中醒來,揉揉眼,爬起身,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揉著肚子道:“餓了。”
飢腸轆轆的丫鬟們如蒙大赦,趕緊圍繞過來,爭著要去布膳。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