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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還擁有的。
戰場上處處是犧牲,留著是痛,割捨是痛,越拖越痛,終應決斷。
葉昭閉上眼,深深吸了兩口氣,然後猛地睜開,將連日來的猶豫盡掃。
她收起寶劍,翻身下樹,推開梧桐院院門。
柳惜音正和紅鶯商量,如何透過安太妃這條線,加強攻勢,利用夏玉瑾母命不可違的弱點,達成目的,進入後院。忽見將軍深夜造訪,心裡不由一喜,忙遣退丫鬟僕役,親自迎上,低頭玩著衣角,輕輕問:“阿昭,有什麼事嗎?”
葉昭拿出方沾滿淡淡血跡的舊帕子,送回到她手上,直截了當道:“我欲送你回漠北,好好休養陣子,等流言過去,再擇良人。”
柳惜音看著眼前帕子,呆住了,過了好久,才明白髮生什麼事,她如碰到火紅烙鐵般迅速縮回手,拒絕接受,雙眼一紅,含淚問:“我願做低伏小,絕不爭寵奪愛,為何連個小小位置都不給我?”
葉昭道:“我絕不能讓你做低伏小在後院生活。”
柳惜音叫道:“那是我願意!”
葉昭止住了她的辯解,繼續道:“我的表妹是九天翱翔的鳳,是大漠並肩的鷹,有錚錚傲骨,永不妥協,從不低頭。不是那種在後院爭寵玩手段,吃醋鬥心眼的女人!你不能自貶身價,委曲求全,這樣的生活,我受不了,你受不了,夏玉瑾也受不了,長痛不如短痛,不如作罷。”
柳惜音搖頭:“你騙人!”
葉昭道:“是的,如果我是男子,我定會娶你,如果漠北沒有城破,我可能也會娶你。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只有結果,沒有如果。”
柳惜音幾乎揉碎了衣角,哭道:“你本可以不說,只要娶了我,再過繼個兒子,誰能看得出你是女兒?”
葉昭緩緩搖頭:“我女扮男裝,欺君罔上,是不忠,我頂撞父母,毆打兄長,是不孝,我橫行霸道,殺人如麻,是不仁,我胡作非為,辜負朋友,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不盡力改過,還妄想錯上加錯,瞞天下一輩子嗎?!”
柳惜音尖叫道:“你明明是愛上了夏玉瑾!所以才不要我!”
葉昭猶豫片刻,沉重道:“是。”
柳惜音哭問:“為什麼?明明我比他更愛你!明明我比他付出的更多!明明你不是不喜歡我!是不是就因為我是女孩……所以傾盡所有努力都沒有用?”
愛情中最殘忍的事,是你千般萬般對一個人好了那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年,等待了那麼多年,以為木已成舟,卻被陌生人用一個眼神,一個笑容,輕輕鬆鬆奪去她所有的心。
領地失陷得是那麼快,讓人毫無防備,措手不及。
她愛上的那個人,是那麼的無辜,那麼的單純,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卻怎麼掙扎,怎麼妥協,怎麼哭求都沒用。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幸福地牽起別人的手,從此白頭偕老,留下你在原地哭泣。
柳惜音只恨不得哭瞎了眼睛,再也不要看見眼前這一切。
“不,”葉昭用手中帕子替她拭去眼角淚痕,輕輕地說,“我不是第一次見他,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他,喜歡他了,只是沒想過會嫁給他。”
柳惜音搖頭:“我不信!”
葉昭:“是真的。”
柳惜音搖頭:“我不信!”
葉昭輕嘆:“我已負了你,就不能再負了他。馬車已經準備好,你收拾完行李,明日就啟程回去,靜一段時間,再考慮其他。”
“你這混賬!”相處多年,柳惜音知她鐵石心腸,決定的事絕難更改。悲憤欲絕,氣急攻心,差點吐出口血來,揮起右手,朝她的臉狠狠甩去,指間一枚金蛇戒指轉動,吐出根黑色毒針,竟是要同歸於盡。
葉昭不躲不避,站在原地,任憑處置。
毒針貼在她臉頰近處,卻停了。
“不,我清楚你的性子,”柳惜音緩緩收回手,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每天夢裡都在思念的臉,忽然奪過帕子,瘋狂撕碎,然後大笑起來,恐怖的笑聲迴盪在梧桐院,聽得人毛骨悚然,她咬牙切齒道,“打你是讓你心安,殺你是讓你解脫,解脫後你就會放下我!不,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我這輩子不會原諒,不會嫁人。我要時時刻刻恨著你,提醒你,讓你永永遠遠記住對我的傷害和痛苦,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一生一世在痛苦中折騰!我要做你幸福裡橫著的那根刺,讓你至死也忘不了我!讓愛與恨糾纏到永遠!”
葉昭在燈火中靜靜地聽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