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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方便,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陳小山找了個東北菜館,先喝著茶。路迪把車留給陳小山,想去哪都方便,他現在對採訪有些上癮,就喜歡每天見不同的人,問一堆問題,然後再換個地方換個人,走馬燈一樣,天天有新花樣。採訪物件一聽是《華夏新聞週刊》的記者都很願意配合,甚至有些人還沒見到陳小山但都聽過他的名字,這讓他感到自豪。這期做的內容主要是幾個大企業在海外投資的狀況,路迪臨走時已經把採訪提綱寫好了,還把要採訪的幾個大公司列了個清單。但不讓陳小山和採訪物件吃飯,不知為什麼。這應該是路迪訂的規矩,而不是雜誌社的規矩。雜誌社這麼多人,每天在食堂吃飯的人不多,他們每天都去哪吃了?陳小山正想著,小玉來了。
小玉穿著一套紫色的小套裙,很入時的打扮,像個上班族,又像個剛出道的大學生,從飯館的過道走過來時,很多眼睛都盯著她看。垂肩的頭髮,隨著她的腳步,像柳枝一樣輕輕擺動,很清純的模樣。
“陳哥,等久了吧,剛有點堵車。”
“沒事,我也剛坐下一會,想吃點什麼?”
小玉把包往窗臺上一撩,她背的包和路迪一個牌子,LV,但不是那天被偷的那個包。路迪說,要學會觀察,採訪物件的一言一行,甚至對方喜歡喝什麼咖啡,讀什麼書,開什麼車,喜歡什麼牌子的化妝品都記下來,寫文章的時候用得著。
“我隨便,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那我就隨便點了。”
點完菜,小玉嘰嘰喳喳不停,比喬喬還能白活,彷彿和陳小山是多年的朋友。她從包裡掏出兩盒煙,扔了一盒給陳小山,“中華”,她自己那盒是“中南海”。
“我有個高中同學也是記者,在電視臺,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說他到哪都有人請吃飯,還有紅包,你呢,你是不是經常也有人請吃飯?”
“我們不允許和被採訪人吃飯,更不允許要紅包了,呵呵,這是我們雜誌社的規定。”
“那你們工資很高吧?”
“還可以吧,但也不是很高。”
“有很多記者去我們那消費,動不動就好幾千。”菜還沒來,小玉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你不抽?”
“我不抽菸,還是你自己抽吧。”陳小山把煙推還小玉。
“朋友送的,你拿著吧,晚上寫稿累了抽一支提神。”
“你們那都賣什麼?還有記者去。”陳小山好奇地問。
“你想去嗎,我帶你去看看,我們那賣的是‘舒服’。”
“什麼‘舒服’?”陳小山看小玉抽菸的姿勢有點像喬喬,但比喬喬張狂,煙味特別嗆。
“就是讓你全身都舒服,按摩、洗浴、餐飲。”小玉湊到他跟前小聲地說。
陳小山有點明白了,滿大街都掛著俱樂部、會所的大牌子,想必就是這種地方,難怪小玉的言行有股說不出的味道。陳小山突然感覺自己在和一個傳說中的小姐吃飯。他給小玉倒了杯茶,這茶就幾根茶葉梗,和喬喬的茶比起來差得不止一個檔次。
陳小山換了個話題:“你是哪裡人,好象不是北京人吧?”
“我是安徽人,六安知道嗎?不過我家不在城裡,在農村。”
“我也是農村來的。”
“是嗎?看你細皮嫩肉的,怎麼也不像幹過重活的人。”小玉說著就伸過手來,摸了摸陳小山的手背,陳小山的手像觸電一樣下意識縮了一下,小玉又笑,笑得他不好意思。
菜陸續上來了。小玉說到農村的時候,他感到親切,同時也有點心酸,農村的男人來到城市蓋房子,女孩去做小姐。小玉肯定是那種變壞了的農村女孩,還好沒讓他噁心,剛才摸他的手曾經摸過多少人。她和路迪她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一個地下,一個天上。陳小山想著要不要把那6000塊錢還她,畢竟一個女孩在北京也不容易,但他身上沒那麼多錢,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那天那個漂亮的外國女孩是你女朋友吧,你那天的外語說得真好,就是聽不出是哪國的話。”
“不是,是我教的一個學生,業餘教她中文,掙點外快。”
“那你收我這個學生嗎?我們那有好多客人是老外。”
“我不懂英語,你應該去學英語,學我會的語言沒什麼用。”
“你會什麼就教我什麼,是不是怕我不交學費啊?”
“你想先學哪種語言,我會七八種。”
“我的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