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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城市,其市中心距離印巴邊境也只有二十公里。因此從Hamza家開車過去非常近。快到邊境的時候,道路明顯變得擁擠起來。後來車流直接停了下來。在去往邊境方向的路上已經塞滿了各種私家車和摩托車,很多人的臉上都塗上了綠白相間的國旗。很多車上也掛上了國旗。人們在路邊等候前方放行。人群中不時有人歡呼,高喊著“巴基斯坦萬歲!”。置身於人群中的顧元秋感受到這股氣氛,也開始興奮起來。
沒等多久,前方便對車輛放行了。不過開過去沒多久又停下了。這一次Hamza直接熄了火,說車就停在這,我們走過去。
這個邊境的名字叫做Wahga。顧元秋跟著Hamza走過去,遠遠就看到排在邊境入口處兩邊的長長的隊伍。隊伍是按男女分的。這次Hamza沒辦法陪著她們。只好交代了幾句,說等會過了安檢之後就在裡面會合。
今天的安檢似乎尤其嚴,不僅分男女安檢,還要求開啟揹包檢查。順利過了安檢後,顧元秋她們避開人群,在入口邊等著Hamza。Hamza也順利過了安檢,朝他們走來。雖然離真正的邊境線還有一段距離,但顧元秋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的哨崗上的“INDIA(印度)”以及印度國父甘地的畫像。
Hamza帶著她們走上了看臺,邊看邊走說:“其實看臺是分男女的,不過因為你們是外國人,我必須陪著你們,所以才跟著你們到女性看臺。”
Lucy打趣他說:“那麼你就披上頭巾裝作是女□□!”
Hamza聞言哈哈一笑。
因為今天是獨立日,很多人都專程趕來看降旗儀式。因此雖然距離儀式的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看臺上已經坐滿了人,顧元秋她們只能站在一旁。就在她們身邊不遠處,一個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的男孩提著裝有冰凍礦泉水和薯片的籃子在人群中來回叫賣。他的脖子因為掛著沉沉的籃子而勒的發紅,後背的袍子也已完全溼透。顧元秋看到他,覺得有些心酸,在這個國家,普通人家的孩子這麼小就要在大熱天裡,揹著這麼重的東西出來賺錢。
不過顧元秋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此時場內有一名身著綠色袍子的男子正激動地揮舞著一杆國旗,聲音洪亮地高喊著:“巴基斯坦萬歲!”他身旁還有一個人身上掛著一個很大的鼓。隨著節奏明顯的鼓聲,男性看臺上的觀眾們也都站了起來,揮舞著自己的雙手,齊聲喊道:“巴基斯坦萬歲!”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小男孩已經賣完了籃子裡的所有東西,站在了顧元秋身邊。顧元秋一開始沒注意到他走過來,直到聽到他也喊了一句“巴基斯坦萬歲”。
鼓手的表演結束後,整個看場又響起了音樂。顧元秋不知道這是不是巴國的國歌,但在場所有的人都跟著音樂唱了起來。之前和Hamza聊天的時候顧元秋也問過他是否喜歡唱歌,Hamza卻回答說,嚴格來說,穆斯林是不能在公眾場合唱歌的。但在獨立人這一天,在邊境上,巴國人民卻一齊高聲唱歌。顧元秋聽出來歌曲的□□部分正有一句:巴基斯坦!
在這震天的歌聲裡,顧元秋心中生出一股對巴國人民的崇敬之情。
儘管國家落後封閉,儘管大部分人民生活貧困,儘管貧富差距如此之大,儘管伊斯蘭教義如此嚴苛,儘管有這麼多儘管,巴國人民卻依然如此熱愛他們的國家!他們是那麼自豪地喊出那一句“巴基斯坦萬歲”!
顧元秋在中國,從沒見過有哪戶人家會在家裡掛上五星紅旗,哪怕是在國慶節的時候。可是在巴國,人們在家中,在車上,在自己臉上,都鮮明地掛上或者畫上國旗。
顧元秋也從來沒聽到過有人在路上高喊“中國萬歲”,哪怕真的有人這麼做了,大概路人也只會把他當做神經病吧,可是在這裡,人人都由衷地呼喊出對祖國最真誠的熱愛,無論貧窮。
大概在中國,聽到看到最多的,便是人們對國家和政府的抱怨和不滿了吧。可是在巴基斯坦,人人都向顧元秋表達出對中國以及中國人民的喜愛和尊重。在這裡,顧元秋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作為中國人的驕傲。
顧元秋忽然覺得自己很慚愧。
又等了好一會,期待已久的降旗儀式才正式開始。
三名士兵甫一入場,顧元秋忍不住笑了出來,剛才的震撼和慚愧完全被沖淡了。
搞什麼鬼?!這真的是士兵?!這真的是邊境降旗儀式?!難道不該是嚴肅莊重嗎?!為什麼分明是搞笑現場秀?!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三名士兵腋下夾著白色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