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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闆書的都是姑娘。”
“可不是,來買書的不是閨閣少女就是深宅怨婦,大魏的女人被圈久了,只能藉由話本凌虐男人。啊,我懂了!”小老闆一擊掌,像是恍然大悟,“說不定那個不良奸商就是被自家女人凌虐了,這才封了我的鋪子!”
餘秭歸一抖,故作好奇地看向方方蝸牛殼。“小老闆的書箱裡有什麼好書?”
“嘿嘿,周姑娘你可有福了。”放下身後的移動小書鋪,小老闆神神秘秘地取出一本手抄本,“這是小生結合了坊間傳說和現實經歷,刳肝為紙,瀝血成書,不眠不休最終寫成的最新力作。”
“《做人不能餘某某之龍陽逸史》?”
“怎樣,這個餘某某正是時下南京城裡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接過書,餘秭歸翻了兩頁,輸錢不認、有辱斯文、聲色犬馬、強上書生,最重要的是,這個餘某某是男人,她放心了,徹底放心了,只是有一點不好。
“這個病書生怎麼姓上官?”
“書以寄情,多半承載了筆者的小小願望,姓上官的被人折騰來凌虐去,嘿嘿。”
見小老闆快活地做起白日夢,她閉口不語,又看了幾頁,半晌含蓄道:“病書生和浪蕩子,似乎有點熟悉。”
“林姑娘說我模仿?”小老闆變臉了。
她連忙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
“頭兒,在這裡!”長長的巷頭閃出兩個官差。
“竟然勾結了金吾衛,是想趕盡殺絕麼!”小老闆暗罵一聲,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抄本,手忙腳亂地收拾書箱,“完了,怎麼扣不上,姓上官的,我咒你生兒子沒屁 眼!”
“不太好吧。”她道,只生女兒,難度也太大了。
“對對,要有風格,風格,姓上官的,我咒你天天被爆菊!”
“……”
說話間,幾個金吾衛擠進巷裡。也不顧扣不扣的上,背起書箱,胖蝸牛轉身就跑。
“快,快,別讓那丫頭跑了。”
“老孃是男人,不是丫頭!”
“還嘴硬,王漢馬朝,張虎趙龍,今日定要抓到這個丫頭!”
“是!”
齊齊吼聲震得蝸牛一跳。
“英雄給條出路,做人不能餘某某啊!”
……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變幻為蒼狗。
只是此時在她的眼中,這朵雲彩狗牙尖了點,頭大了點,身壯了點,最最礙眼的是額上多了三橫。可就算是噬人猛虎又怎樣,書無好書又怎樣,生死如浮雲,素交山不移,她還有個過命交情的至交好友。
抱著剛買的燒春,餘秭歸走進南山分院。門上旗幡招搖,幾個晃眼大字——丙酉年初刊首發。
院中一色新書整齊擺放著,等待結賬的人從門裡排到門外,真是盛況空前。餘秭歸隨手拿起一本《江湖逸聞錄》,寶藍色的封皮有些眼熟,開啟書首頁照例為南山老親筆,寫的是年前北狄之事,讓人不得不嘆叢鸞筆力之深厚,用字之精妙,既讓人身臨其境,又隱去了絕密事宜,最重要的是此行幾人的真名全以某某代替,就算是北狄人有心報復也難以下手,實在是高!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十分不幸地與那個無惡不作的大紅人重名了,在心中小小的嘆息了下,剛要翻頁,頁邊就被一個瑩白指尖按住。
“這麼小氣,沒付銀子就只給看一頁?”她抬起頭,打趣道。
“不是我小氣,這整屋子的書都要發往鄰縣的,可不能耽誤。”從鸞順手合起她手中的逸聞錄,生怕不平似的壓了壓頁邊,墨字丁點不露,而後面色微厲看向分院山長,“還不搬書,要是到晚了,壞了南山院的聲譽可如何是好。”
“是,是。”山長應諾著,轉身對客人道,“新刊告罄,還請各位改日再來。”
堂中登時亂成一團,餘秭歸抱起那壇燒春,跟著叢鸞走進後院茶室。春光暖暖讓人微醉,她掩了個哈欠,剛要坐下,就見叢鸞一踢圓凳,將自己的那個換給了她。
“這凳子沾了水,你坐我的。”怕她反悔似的,從鸞瞬間坐定。
“有水也不擦擦。”餘秭歸白她一眼。
“沒事沒事,今日你倒有空找我喝酒了。”從鸞開啟酒罈,湊近一聞,“冶城燒春!怎麼這麼大方?”
“你一輩子就嫁那麼一次,我能不大方?”餘秭歸眯眼看去,見叢鸞臉上飛抹紅雲,面容並無不妥,她終於放心了。“原來是真的,我還當林伯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