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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門,不,泰山大人,多謝了。”杯盞相扣,發出清脆一聲。
“我們天龍門上下一心,豈是這等卑劣計策就能離間的,師傅你說可是,師傅?”傅鹹看向老臉披汗,埋頭吃飯的王叔仁,“師傅,你不要說……”
“是真的啊。”眾人齊齊看向出聲的十一,“我親眼看到師傅把師弟推給上官公子的,師傅還說。”
“說什麼?”
純真少年一拍腦門。“啊,師傅還說‘阿歸,天龍門就靠你了。’”
“師傅愛財如命,徒弟早就知道,可沒想到……”啪地一聲,老七合起畫扇,露出猙獰的臉皮,“‘白銀五十兩,臘肉一百斤’?我臨走前給你留的那些銀票呢!”
“銀票,師傅每天晚上都要數一遍呢。”純真少年繼續純真。
“媽的,死老頭!”大魔頭拍案而起。
“八哥,那是師傅,師傅啊,七哥冷靜,你已經猙獰了,九哥你磨刀做什麼,以一敵三,我是命苦的老十啊!”
任他風起雲湧,高手自巋然不動。
杯盞相扣,傅鹹道:“一語扭轉乾坤,上官兄著實了得。”
上官斜他一眼:“為何讓秭歸穿成這樣?”
“為何又不能穿成這樣?”
指腹抹過杯沿,上官垂眸道:“江湖中美人總是活不長,傅長虞你冒險讓秭歸扮回美人,只是為了對付我上官意?”眼中精光一瞟。
“呵,果然被老么說中了,瞞不過你。”傅鹹飲了口酒,看向他,“上官兄可聽過‘一夜春’的名號?”
上官向來過目不忘,雖是陳年往事,也能脫口而出。“採花銀賊,二十年前死於餘瞻遠的掌下。”
“銀賊雖是銀賊,可未死。”
上官皺眉。
“自正月以來,江南已有多起公案,據受辱女子描述,她們不過是睡了一覺,還以為是春夢了無痕,誰知噩夢竟成真,不僅女貞不在,連胸口就被銀賊刺字‘一夜春’。”
“一夜春,愛美人,所以你讓秭歸打扮成這樣?”上官意懶散一笑,桌下的長指停在傅鹹的死穴上,只要輕輕一按。
“老么仍是直隸兵馬,‘不語江湖事’雖列入新皇初赦,可老么錯過了辭官時機,大魏吏考三年一次,最近就在去年年末。”桌下長指停住,傅鹹淡眸看著他。“所以上官意,你該知道,當我收到老么不過京師陪你直下金陵的平安信時,我為何動氣。錯過了去年年末,只有再等三年,你與季君則之間怎麼鬥我不管,只要別牽扯到我家老么。”
上官眼皮一跳。
“內閣月中有令,調順天府直隸兵馬為南直隸應天府兵馬,負責一方治安,兼理東南海患,‘一夜春’不過是小小卒子,讓我家老么進退不得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啊,上官公子。”
烏眸深沉漫漫無邊,漸溶於大魏的黑夜。
這一夜,喜宴。
這一夜,恨無邊。
這一夜,曲終人散,城南烏衣巷的一處民宅裡,只聽兩個叵測兄妹喁喁低語。
“子愚真的信了?”
“為兄的本事,你還不信?枉他上官意自詡聰明,也不想想季君則至始至終都不知道你就是直隸兵馬,就算知道,也以為會以為你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女銀魔強搶上官意’,不也是他造出的風言風語,又何談季君則拿你做要挾?我看是他腦子進水了吧,就這樣還中過會元。”
“……”這算不算人身攻擊,六哥的執念真是很深啊。
突地兄長話鋒一轉,沒了方才爽到抽風的模樣。“你調任南直隸兵馬雖是偶然,可各種兇險仍是存在。這回為兄順了你的意,讓你隻身犯險誘捕‘一夜春’,今後東南海患一事,你不許插手,記住了麼?”
“……”
“老么?”
“師兄你看窗外。”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師兄,那年會試你真是第二?”
“哼,為兄怎會輸給上官意,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這夜杏花如雨,秀眸清淺無月明。
第七章 蘆葦啊蘆葦(上)
很多年後他想起這夜的驚醒,堅信是老天有眼,他過世已久的太子親爹暗中助他——
擾人清夢的的絲竹聲自遠處傳來,十一有些遲鈍的睜開眼,愣了半天才想起這是上官府的喜樂。席上他不過是喝了一杯,就酒氣上頭,被架回租住的宅院。真是有夠丟臉,哪像十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