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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您可千萬別在我這兒瞎耽誤功夫了。”
紀無咎便有些不高興,他坐回身體,雙手蓋在膝上,冷聲道,“你這是什麼話。”
葉蓁蓁冷笑,“實話。”
忍了忍,紀無咎把狠話憋回去,只說道,“我知道你在吃醋。”
葉蓁蓁故意誇張地笑,“皇上這話可真好笑,我吃哪門子醋?咱們拜過堂,做什麼天經地義得很,您真別太當回事。我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要死要活的……我一點都不在乎!”
紀無咎只覺心臟像是被撕扯一般難受。他突然站起身,死死地盯著她看。她卻是不怕他,抬頭睜大眼睛瞪他。
紀無咎張了張嘴,卻最終無言。軟話說不出口,硬話亦說不出口。就這樣對視一會兒,末了,他終於敗下陣來,一拂袖子,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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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紀無咎睡在了乾清宮。自從出征回來,他有事沒事往坤寧宮跑,再回乾清宮,倒像是客居。乾清宮很大,很寬敞,越是寬敞,越是冷清。他躺在寬大的龍床上,懷中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寂寞像是遍地的菟絲子,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瘋狂地攀上他的身體。他不自覺地伸手向身旁摸,這裡應該有一個人,他伸手一撈,就能撈進懷裡,緊緊抱著。這樣才能睡一個安穩覺。
紀無咎有些悵惘。好像真的離不開她了。
偏偏她還說那樣的話,句句如刀,直往人心窩上戳。
他知道她的性子,她若真的不在乎,就不會氣成這樣。所以他也發不得火,可是雖知她是氣話,他卻依然難過得要死。
是時候振一振夫綱了,紀無咎心想,總要煞一煞她的性子,把她j□j得溫柔體貼一些。
話是這麼說,可他依然有些氣悶,晚上輾轉反側,睡得不好。次早起來上朝時,便有些精神不振。今兒朝上事情真不少。葉沐芳從山東回來了,水庫的工程已順利完工,現在就可以使用。與女真使臣談判的禮部官員也有了表奏,說那邊已經答應了割讓遼東以北的大片荒地。
這都是好事。然而紀無咎心裡頭裝著事,便有些心不在焉,隨便應付過去。他想快些下朝去找葉蓁蓁,又覺得自己該矜持一下,好好晾一晾她,讓她以後老實一些。就這麼矛盾著,底下竟然吵起來了。
又是葉脩名和方秀清這對兒冤家。
爭執的原因是方秀清最近極力提倡的新政。大齊朝海晏河清,但政事上,官員貪墨又成了氣候。方秀清便擬了些政策,目標在於整治貪汙。他私下裡和紀無咎商量過,倆人對此問題基本達成共識。因此今兒朝上便提一提,好讓大家有個準備。
葉脩名與他爭執,倒不是反對治貪,而是覺得他的政策太過於急功近利了一些,官場上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不是你想治就能治的,到時候討不著好,反而壞事,引起朝政震盪。
兩人各據一詞,吵著吵著便上升到人身攻擊。讀書人罵人很有意思,四個字四個字地往外蹦,層出不窮,也不帶重樣的,有水平的聽眾光聽罵人就能估摸出一個人的文采來。
紀無咎本來就煩,現在聽這倆人唧唧歪歪,更加不勝其煩,於是狠狠一拍桌子,“別吵了!”
兩人果然住了嘴。周圍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陛下今天為什麼發這麼大火。
“你們回內閣好好吵,吵出結果再來見朕,”紀無咎說著,眼睛向眾人一掃,“還有何事要奏?”
大家夥兒看著皇帝一臉“誰奏揍誰”的表情,哪裡還敢說話,齊齊沉默下來。
就這麼給退朝了。
回到乾清宮,紀無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明知道此時該好好晾一晾葉蓁蓁,卻又百爪撓心地想要去見她。
此時坤寧宮裡,葉蓁蓁睡過一夜,氣也撒得差不多了。一早起來用過早膳,素月見她面色緩和,便說道,“奴婢多嘴一句,還請娘娘恕罪。要奴婢說,您昨天說的話也忒傷人了些。”
葉蓁蓁雖有些後悔昨日失言,卻又拉不下臉來認錯,因此只沉默不語。
“皇上素日是怎樣待娘娘的,娘娘您自己清楚。奴婢看在眼裡,都覺身為帝王,能做到這個份兒上著實不易,您還有什麼不滿的?”
“你不懂。”葉蓁蓁答道。
“是,奴婢是不懂,但奴婢有一點是懂的,娘娘您這樣做啊,就是生生把皇上向別處推。”
這話正說中葉蓁蓁的心事,她不覺紅了臉,低下頭去。
“娘娘,奴婢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自然是溫柔貼心可人疼的。皇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