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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跪倒在地,“微臣救主心切,冒犯了皇后娘娘的鳳體,請皇上降罪!”
紀無咎低頭看著葉蓁蓁臉上的淚痕,“罷了,功過相抵。”
“謝皇上!”
紀無咎抱著葉蓁蓁走在青磚之上,綠瓦紅牆,給這個灰色的世界裝點了幾分顏色。冷風順著牆角摸過來,裹在葉蓁蓁身上,吹得她身上幾乎沒了知覺。
葉蓁蓁便有些不耐,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快一些,我冷死了。”
紀無咎的語氣也很不善,“腿不要了?”
葉蓁蓁便緊閉眼睛不再言語,今日這條路似乎格外地長,也沒個盡頭。
走了一會兒,紀無咎突然說道,“方才怎麼哭了。”
要你管。葉蓁蓁心想。
“朕可從來沒見你哭過,我的皇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竹葉青和毛毛熊的地雷。愛你們~
☆、復寵
“回皇上,皇后娘娘受了寒氣,需要好生調養幾日,微臣這便開個驅寒的方子,要提防的是發燒。另外,娘娘腿上舊傷未愈,又浸冷水吹冷風,以後定要多加當心,以免落下病症。”太醫仔細給葉蓁蓁診斷之後,說道。
葉蓁蓁已換了乾爽衣服,身上裹了三條被子,活似一個小山堆。她此時方感覺暖和了一些,臉上也有了血色。
素風和另一宮女正在用幹手巾給葉蓁蓁擦頭髮。她的頭髮又長又密,很不容易幹,黑沉如一叢鴉羽,鋪在床上。
紀無咎看著葉蓁蓁手上纏的紗布,問道,“手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娘娘的虎口處有一處撕裂的傷口,大概是落水時不小心碰到什麼東西。”
葉蓁蓁懶洋洋地掀起眼皮,解釋道,“試槍時鳥銃炸膛,把我的手震裂了。”
“你也太過胡鬧!”紀無咎厲聲斥責。炸膛不是小事,輕則重傷,重則一命嗚呼,神機營曾有個人瞄準時遭遇炸膛,鋼珠穿眼入腦,其狀慘不忍睹。今天葉蓁蓁只是被震傷虎口,不得不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葉蓁蓁見他橫起眉毛又要罵人,乾脆拽起被子把腦袋一兜,悶不做聲。紀無咎很是無語,照著她的頭拍了兩下,“出來,別裝死。”
葉蓁蓁突然想到一事,探出腦袋向身邊的王有才說道,“快去池邊把鳥銃給我撿回來。”
王有才領命剛要走,紀無咎卻叫住了他,“慢著。馮有德,你去撿,撿到之後直接送去乾清宮。”
葉蓁蓁不悅,“那是我的東西。”
“連你都是我的。”
“……”
紀無咎站直身體,俯視葉蓁蓁,“行了,你歇著吧。以後不許再玩兒什麼鳥銃,這是聖旨。”
***
夜晚,葉蓁蓁果然發起燒來,身上滾燙似碳,嘴裡說著胡言亂語。紀無咎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便起身讓宮女端來一直溫著的藥。然而葉蓁蓁已燒得迷迷糊糊,口裡乍入苦澀的液體,又怎麼肯喝,因此素月喂一勺她就吐一勺,到最後乾脆緊閉起嘴巴。濃得發黑的藥汁湧出嘴角,順著脖頸蜿蜒流下,滴在枕頭上。
無奈之下,紀無咎只好把她抱在懷裡,一手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張口,素月便把藥喂進葉蓁蓁的嘴裡,因下頜被鉗著,葉蓁蓁無法吐藥,喉嚨動了兩下也就把藥嚥下了。紀無咎又在她胸口輕撫,以防她嗆住。忙活了半天,二人總算把剩下的半碗藥給葉蓁蓁灌下去,葉蓁蓁還未發汗,他們兩個倒是先出了一頭。
紀無咎讓素月在外間候著,他把葉蓁蓁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葉蓁蓁燒得兩頰通紅,眼睛緊閉,眼角還掛著點點淚珠。這女人平時威風得像一頭小老虎,如此柔弱的樣子倒是難得一見。
躺下之後,葉蓁蓁又開始說胡話了,紀無咎豎起耳朵仔細聽時,聽到她說,“爺爺,別把我嫁給皇帝。”
悠悠嘆了口氣,紀無咎自言自語道,“你不想嫁,朕又何曾想娶。”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你我二人畢竟是夫妻。後宮之中佳麗雖多,卻只有你,是要和朕埋在一起的人。
生同眠,死同穴。
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二人不知要修多少年,才修來今世夫妻。然而雖為同床,卻是異夢,這段孽緣,真不如不修的好。
***
次日一早,葉蓁蓁起來時,發現外頭下了一夜的雪,滿世界銀裝素裹,彷彿鍍上一層琉璃。她的燒已經退了,雖然太醫囑咐不能出門,恐再受了寒,但葉蓁蓁不想錯過今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