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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記得皇后娘娘的臥房之中有一盆水仙,它可還在?”
素月答道,“還在呢,一直開著。”
“這就是了。海里香木燃燒時產生的香氣會與水仙的香氣起反應,形成一種毒氣,人吸久了,便會現出倦怠體乏的症狀,從脈象上看也看不出是中毒,反而有些像是驚嚇過度。皇后娘娘此次鳳體生恙,想必就是誤把燃燒的海里香木與水仙花放在一處的緣故。”
一番話說得眾人恍然。
重賞過鐵太醫,紀無咎屏退左右,把葉蓁蓁拉入懷中,嘆了口氣說道,“蓁蓁,讓你受苦了。”他這次對葉蓁蓁產生了很直接的愧疚之情,因為那海里香是他給她的,她明明不想要,他硬是勸她收下了。
而且,這些日子他也看明白了。後宮之中每一個女人都裝得一手柔弱,其實害起人來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反倒是葉蓁蓁,看起來有些驕橫,與“柔弱”一詞半分關係搭不上,但實際上,她比誰都心軟。被人算計了這麼多回,她也沒弄出一條人命,不是她不能,而是她不願。許才人心計歹毒,她明明有機會斬草除根,到頭來也只是幫她褪褪毛而已。
紀無咎忽然就有些心疼葉蓁蓁。其實這個女人,真的不適合待在皇宮裡。
這時,葉蓁蓁說道,“皇上,這次連您都被算計在裡頭了。”
可不是麼,海里香是紀無咎主動向太后要的,又是紀無咎主動給葉蓁蓁的。他自己用了幾天覺得挺好,就以為它只是尋常香木,卻沒料到,太后早早地下了扣兒。
“母后母后,你為何苦苦緊逼,”紀無咎無奈嘆道,他輕輕摩挲著葉蓁蓁的臉頰,“蓁蓁,這次不能再讓你受委屈了,朕要給你討個公道。”
“不,”葉蓁蓁搖頭,“皇上,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哦?”
“海里香的這個特點太過偏門,整個太醫院大概也只有鐵太醫知道,那麼太后娘娘到底是從何得知?這是其一。其二,能夠把一步一步算計得這麼準,把您和我都玩兒了,而且玩兒的是願者上鉤,讓我吃了虧也只能往肚子裡咽……說句不中聽的,”葉蓁蓁抬眼看紀無咎,“這樣的手段,太后未必會有。”
她說得已經很中聽了,這樣的手段,太后八輩子也不會有。
所以說,這件事有太后的參與,但肯定有更厲害的人物在出謀劃策。
紀無咎是何等聰明之人,方才是太過著急才沒細想,現下被葉蓁蓁這麼一說,他轉眼間已想了個通透,微一沉思,說道,“這種事情應該只有呂宋來的人知道。”
“皇宮之中可有在呂宋長大的人?”
“有。朕登基那年,呂宋進貢了十二名美女,朕留下兩名,餘下的賞給了底下的官員。”
葉蓁蓁聽他如此說,立刻覺得找出了問題所在,“留下的兩人是誰?”
“……”
葉蓁蓁挺無語的,這人,自己女人都記不清楚。
其實這也不能怪紀無咎,番邦異國進貢的美女有不少,他自己常常只留下一兩個意思意思,往後宮裡一放,也就沒了下文。他本身不是個好色之人,對待女人也沒太多獵奇的心思。更何況,他記得那兩個呂宋美女長得黑黑瘦瘦,一點不符合他的口味,所以他一次也沒臨幸過。
於是紀無咎叫來了馮有德。
“皇上,兩個美女都姓安,封了選侍,其中一個當年因思念故鄉鬱鬱寡歡而死,另一個現如今已升了才人,居住在搖光閣偏殿。”馮有德答道。
葉蓁蓁聽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是個苦命的人。”
紀無咎當下讓人帶來了安才人,沉著臉道,“你若不想背上個謀害皇后的罪名而死無全屍,便從實招來:海里香的事情,你曾對哪些人提起過?”
安才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嚇得跪倒在地,不敢說話,看看紀無咎,又看看葉蓁蓁。
葉蓁蓁和顏悅色道,“有人把海里香和水仙花放在一起害本宮,本宮知道不是你。你只需要告訴皇上和本宮,此事到底還有何人知道。如若不說,本宮也保不了你。”
“回皇上,皇后娘娘,是……是賢妃娘娘,”安才人一聽就知道自己攤上事兒了,流著眼淚說道,“臣妾久居搖光閣,和旁人都不熟悉,平時也無人作伴。賢妃娘娘入宮之後,來過搖光閣幾次,陪臣妾說了幾回話,臣妾便把家鄉的風土人情與賢妃娘娘說了一些。臣妾十分確定,海里香一事,臣妾只和賢妃說過。”
葉蓁蓁聽罷,笑道,“這個賢妃倒是會做人。”後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