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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曆皇宮,御書房。 丁忠是廣茂帝顧衍的貼身大太監,此刻正守在御書房門口,剛才他已經打發走了兩波想要藉著送湯進御書房的嬪妃。 常年跟在廣茂帝身邊伺候,丁忠看出來皇上現在心情不大好,要是有妃子進去擾了他的清淨,最先吃瓜落的就是自己。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繡金錦袍的男子大步走了過來,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男子的穿著有些單薄,更襯出了他挺拔修長的身姿。 他的五官深邃,眉骨和眼窩分外優越,鼻樑高挺,這張臉完美的看一眼就難以忘懷。 只是他的眉眼間自帶幾分厲色,尤其是那雙眼睛彷彿透著洞察人心的力量,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見到來人,丁忠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盛大人,您來了。” 盛意看了一眼御書房關著的門,問了一句:“皇上一人在裡面?” 他的聲線有些冷,明明只是尋常的一句問話,卻無端地多了幾分壓迫感。 丁忠點頭,他甚至沒有抬頭直視盛意那張冷峻的臉:“皇上到現在連晚膳都沒有用,盛大人幫著勸勸。” 言語之間,沒有絲毫阻攔盛意入御書房的意思。 站在門兩邊的小太監已經很有眼色地推開了門,盛意邁步走了進去。 看著房門重新關上,丁忠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釗鑰司的掌司盛意,那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皇上可以不見任何人,唯獨不會不見他,謂之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 盛意走進御書房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書桌後椅子上的廣茂帝顧衍,上前行禮,聲音平穩:“微臣見過皇上。” 御書房的燈盞並沒有全部點亮,所以光線有些昏暗,廣茂帝恰好坐在明暗交接的位置,眼神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的喜怒:“陸家那邊是什麼情況?” 盛意三兩句話將賞梅宴發生的事情說清楚了,廣茂帝盯著盛意:“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藏著掖著了?” “陸家的人,對陸三姑娘較為苛刻,她的身體情況也不太正常。” 這句話的含義,可就不一樣了。 “你去查清楚這件事。” “是。” 廣茂帝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你來看看這份奏摺。” 盛意走到了廣茂帝身側,不過掃了一眼奏摺,心裡就明白的七七八八。 “當年沈家的案子是你親自督辦的,算一算,都過去三年了。”廣茂帝感嘆了一句,“你覺得,沈觀瀾該回京嗎?” 三年前,盛意剛剛接手釗鑰司,辦的第一樁案子就是沈家的藏私案。 那樁案子的結果,沈家用丹書鐵券、以及國公之位保下了全族的命,後來廣茂帝就將沈家當家的幾個男子全部打發去守邊境了。 如今沈老將軍一封奏摺呈上,小兒子沈觀瀾的腿傷一直沒有養好,希望能讓他回京休養。 廣茂帝問這句話,並非試探,而是當真在詢問盛意的意思。 “沈觀瀾與三公主尚有婚約,若是他一直不回京,三公主也不能一直耗著。” 廣茂帝微微頷首:“不過也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就回京,就讓沈老將軍再多上幾次摺子吧。” 說完,廣茂帝隨手將奏摺拿起來放到了一邊:“陸家那邊,朕會為你安排一個身份,你明天就去。” “是。”盛意應下此事,“皇上,時候不早了,您是不是該用些宵夜?” 廣茂帝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比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強多了。” 盛意微微抿唇,掩下了眼中的異色…… 第二天下朝之後,鎮遠侯陸綏回府的時候帶來了一位常太醫。 陸綏的臉色不大好看,他親自領著常太醫去了陸沅知的松香院:“沅知,皇上特意讓太醫入府為你診治,你讓太醫好好看看。” 陸綏的語氣有些生硬,顯然是對於陸沅知的所作所為十分生氣,但礙於常太醫在這裡,不好發作。 陸沅知坐下,將自己的手擱在了脈枕上:“有勞常太醫了。” 常太醫的模樣並不出眾,屬於放在人堆里根本不會被注意的那一種,但那雙眼睛生的格外好看,宛如幽靜的寒潭,隱隱地藏著不易察覺的危險。 看到那雙眼睛,陸沅知就認出了眼前這個人是誰。 面容可以偽裝,但眼睛,很難偽裝。 尤其陸沅知,還是曾經最瞭解盛意的人。 盛意,我們終於見面了。 盛意沒有多言,只是略略地看了一眼陸沅知,就替她把脈。 片刻,盛意的眼神微顫,收回了手。 “常太醫,她以後還能繼續習武嗎?”這是陸綏最關心的事情。 盛意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陸沅知,心底驀然就多了幾分無名之火:“不能。” 聞言,陸綏皺眉:“不就是落水了,怎麼可能傷的這麼嚴重?她本就是習武之人,不是尋常女子,應當能堅持的。” 盛意將陸綏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番:“下官記得侯爺當時也是因傷才從邊境回京休養,怎麼不見您堅持守邊境呢?” “常太醫說笑了,這怎麼能一樣呢?” “有什麼不一樣的?”盛意麵無表情地問道,“是侯爺您的命比較金貴嗎?” 在朝中,從來沒有人這麼下過陸綏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