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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頭的年輕男子,長相不甚出眾,但也在水準線以上,神情溫和,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他身邊是一名花容月貌的女修,兩人都佩戴著沖霄宗的玉牌,看起來不是親傳弟子也是內門弟子。
那年輕男子道:“殷師妹不認得我了?”
“抱歉,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殷渺渺不假掩飾自己的疑『惑』,“我們以前認識嗎?”
年輕男子吃驚道:“我以為傳聞說師妹失憶不過是謬誤,難道是真的?”
殷渺渺點了點頭。
他目『露』同情之『色』:“原來如此,是我冒昧了。我是辟芷峰的江離,這是夏秋月師妹,師承千籙峰。”
夏秋月在十餘年前曾和雲瀲一起下山收徒,曾偶爾聽他說起過“師妹”,便也好奇地打量著殷渺渺,見她一身白衣,與雲瀲真有幾分相似:“我和殷師妹是第一次見,幸會。”她的修為比殷渺渺高上一些,而今築基八層了。
“夏師姐。”殷渺渺與她寒暄。
江離似乎與她很熟稔:“殷師妹要往哪裡去?”
“隨便走一走。”殷渺渺無奈道,“反正都一樣。”
她這麼一說,江離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促狹地笑了起來:“那你還記不記得沉香閣啊?”
“沉香閣?”殷渺渺稍作思索,“那是什麼地方?”
江離“哎呀”一聲:“真不記得了?那太可惜了!”
殷渺渺試探著問:“這話怎麼講?”
“沉香閣主人可是我們雲光城裡最美的人。”江離笑『吟』『吟』地看了夏秋月一眼,“夏師妹見過他沒有?”
夏秋月略微尷尬地搖了搖頭,千籙峰的紅砂真君是個嚴厲的長輩,對於門下的女弟子更是如此:“女修要出頭,就得付出比男人更多的努力,好好修煉,結丹之前不要考慮男女之事。”
沉香閣這種地方說得再好聽,也就是窯-子,被紅砂真君知道還了得,夏秋月是萬萬不敢去的。
江離聳聳肩,十分可惜的樣子:“好吧。紅砂真君的確……唔。”他好像察覺到了不該議論前輩的是非,果斷地住了口,“總之,殷師妹忘了誰都不要緊,忘了他就太可惜了。”
殷渺渺故意問:“我與她是好友?手帕交嗎?”
江離愕然,隨之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這、這叫我怎麼回答呢!殷師妹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殷渺渺眨了眨眼睛,彷彿茫然至極的樣子。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這個時候,又有熟人來了:“夏師妹和江師弟怎麼在這兒……哦,殷師妹?”
殷渺渺依舊不認得來人。
但這人比江離無禮得多,肆無忌憚地瞧著她:“好久不見了啊殷師妹,你從陌洲回來以後我們就沒瞧見過你——聽說是閉關?真是太可惜了,我本來還在想一定要問問你陌洲的事呢!從東洲到陌洲,你發生了什麼?”
殷渺渺微笑道:“你的訊息似乎很靈通。”
“靈通?難道不是你太有名了嗎?”對方譏誚地笑著,“你們翠石峰可是越來越熱鬧了。”
“袁落,別這樣。”江離試圖打圓場,“殷師妹估計一頭霧水了,這是離火峰的袁師兄。”
殷渺渺頷首:“見過袁師兄。”
袁落盯著她:“怎麼,還真失憶了?我當是胡說八道的呢!你可完全不像神識有損的樣子。”
“我想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殷渺渺說道,“而且,我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會你對此窮追不捨——要不是真的,難道會有人故意裝作失憶嗎?我有什麼好處?”
袁落惡意滿滿:“誰知道呢?你這個人一向詭計多端。”
失憶的蛋疼之處就在這裡,什麼仇什麼怨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殷渺渺腹誹著,臉上卻帶著笑:“袁師兄就專程來和我說這些的?”
“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袁落嗤笑道。
殷渺渺笑了笑,毫無怒容:“我想也是。”
袁落嫌惡地瞥了她一眼,翠石峰他最討厭的就是殷渺渺,這個女人綿裡藏針滴水不漏,一等一的難搞,要不是她從中作梗,任無為哪能那麼輕易就奪走了執法堂的位置。
夏秋月明哲保身,淡笑不語。江離看起來是個老好人:“好了好了,袁師兄和師妹計較什麼!少說兩句吧。”
他的人緣不錯,袁落給了他面子,袖手換了話題:“江師弟和夏師妹怎麼一起下山來了?”
夏秋月道:“我想尋些鑄造法器的材料,就請江師兄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