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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就是自己,而紅線肯定是跟了她有些年頭的小夥伴。
只有一個打慣了喪屍,下意識覺得爆頭才能真正消滅對方的人,才會用出這樣的招數。
其餘三個人也未能倖免。
火焰使得他們束手束腳,不敢近距離接觸,而他們的刀雖是精鐵打造,但傷不到紅線分毫。
全軍覆沒。
殷渺渺剛想收回紅線,眼角的餘光就捕捉到了一道一閃而過的藍光,身體的反應比大腦快上許多:“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紅線就化作一道紅光追了上去,很快,它卷裹著藍瑩瑩的一個東西回來了。
殷渺渺納罕地看著被紅線牢牢捆住的藍『色』蝴蝶:“這是什麼?”
“仙、仙子饒命!”深藍『色』的蝶翅間,出現了一張楚楚可憐的臉龐,彎彎的柳葉眉,米粒大的小臉龐,若不是長著蝶翅,活脫脫是個小美人。
卓煜驚得險些心臟驟停:“妖怪!”
殷渺渺眯起了眼睛:“你是什麼東西?”
“仙子饒命,我受人驅使,迫不得已,絕無害人之心。”蝴蝶美人哭得梨花帶雨,淚珠兒好像雨滴一樣落在了殷渺渺的手背上。
殷渺渺剛想『逼』問,突然聽見門外傳來嘩啦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抬頭一看,住在隔壁院子的一個小廝砸了飯碗,而後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死、死人了!”他嚎著,踉踉蹌蹌地往外跑。
“趕緊走。”殷渺渺把蝴蝶捏在了手心裡,另一隻手飛快『摸』走黑衣人的錢袋以及武器,一股腦兒塞給卓煜,“拿著。”
卓煜來不及發表意見,又見她捲起床鋪上的被子,鎮定自若地道:“跟我來。”
殷渺渺早就『摸』清了這驛站的地形,七彎八拐到了馬廄,然後在卓煜的注視下,面不改『色』地偷了那個外放官的馬車。
“進去。”她把卓煜和被子一股腦兒推進去,不等他坐穩,一揮馬鞭,馬兒就得得得跑了起來,揚塵而去。
等到那小廝把驛站裡的人叫過來時,看到的就是五具被毀了容的屍體。
那對借宿的青年男女早已不見蹤影。
當然,同時不見的,還有那小官的青綢馬車。
***
“姑娘,趕車不是這麼趕的。”風雪太盛,卓煜只能犧牲形象裹上了棉被,坐在車廂前手把手教殷渺渺怎麼趕車——她就快在原地繞圈了。
殷渺渺乾脆把馬鞭塞進了他手裡:“那你來吧。”
卓煜凍僵的手指緊緊握著韁繩,勉強糾正著馬兒的方向,幾次嘗試後,漸漸掌握了訣竅,馬車平穩地跑了起來。
殷渺渺眼看沒什麼問題,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好好努力,我進去坐會兒。”
卓煜點了點頭:“你儘管去。”
殷渺渺捏著那隻蝴蝶,想想囑咐:“不用太緊張,雪下那麼大,車轍早看不見了。”
雪花簌簌落在肩頭,寒風不斷往脖子裡鑽。但卓煜已經開始適應這種上一秒還在暖和的屋子裡溫情脈脈,下一秒就冰天雪地趕路的轉變,神情比昨日鎮定許多:“好。”
殷渺渺放了心,鑽進車廂裡攤開手掌,那隻藍『色』的蝴蝶懨懨地趴在她手裡,好像快死了:“還活著嗎?”
“仙子……饒命……”蝴蝶美人的聲音細若蚊蚋。
殷渺渺不為所動:“你是什麼東西?”
蝴蝶美人怯生生道:“我們一族,雖天『性』弱小,可因善辨氣味,被人族修士稱為尋蹤蝶。”
殷渺渺:[一臉懵『逼』.jpg]
其實,她的第一反應和卓煜一樣,怕是個成精了的蝴蝶妖精。可剛剛它說的什麼“一族”什麼“人族修士”……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頃刻間,她就想到了那個遠在京城的國師:“誰派你來的?歸塵子?”
“是,他殺了我的族人,強行與我結契,我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蝴蝶美人眼睫低垂,好不可憐。
殷渺渺記憶全無,難以判斷真假,乾脆詐它:“即是這樣,你不能留了。”說著,假意令紅線去燒它。
蝴蝶美人被嚇得瑟瑟發抖:“仙子饒命,我、我除了追蹤沒有別的本事,不會對您產生任何妨礙,求仙子饒我一命吧。”
殷渺渺輕輕嘆氣:“雖然你很可憐,但是敵非友,我如何能放過?”
“請仙子明鑑,我與歸塵子才有血海深仇。”蝴蝶美人撲扇著翅膀,急急忙忙道,“他滅我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