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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遍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青倒是詫異,有什麼事情能讓穆雲軒記起她,還派人過來問好好幾遍,略微收拾了一番,彩嫣趕緊扶著她去了楓清軒。
院子裡圍著坐了一圈人,四周都是酒罈子,看樣子都是穆雲軒的狐朋狗友。
她剛一過來,穆雲軒就會揮手道:“還不過來伺候著。”
沈青看了一眼周圍候著的婢女,終究沒有吭聲,安靜的上前,替這些人一一斟酒。
“原來嫂子竟如此溫柔賢惠。”其中一人飲了一杯,看了一眼沈青,大聲笑了起來。
“嫂子果真大度賢惠,雲軒哥將那沁雪姑娘寵上天了,也沒見嫂子你鬧。”又是一人附和著。
沈青唇邊始終蓄著淡淡的笑意,一言不發,一次次的替他們斟滿酒。
穆雲軒看著她眉眼間皆不在意,不由得心頭一陣煩躁,撫著酒杯,笑道:“沁雪生辰快到了,你們可想好了法子替她慶生?”
接下來就是圍繞沁雪的慶生交談了好久,穆雲軒不說讓她離開,她便一直在那裡伺候著,一遍遍的斟酒,一直斟到麻木。
她知道穆雲軒心裡沒有她,一點都沒有,可這樣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在她這個正室面前談論著對別的女人有多寵愛,真的是一點都不將她放在眼裡。
所謂的賢惠大度’的背後,皆是對她的百般看輕。
沈青回到碧雲閣已是很晚,她沾床便睡著了,清晨醒來沐浴後,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站了好久,直到彩嫣起來忙碌,臨近中午的時候,遞了一封信給她。
是孃親寄過來的。
從她嫁人之後,母親給她的信才開始頻繁起來,短短四個月,竟然收到了七封,她看著信封裡孃親對她叮囑,她不由得苦笑起來,回去房間裡磨墨,提筆,回信。
落筆寫了幾行字,她揉成一團丟在一遍,又重寫,一連幾次都是如此。
她在王府過得水深火熱,下筆寫出來的竟全是抱怨,最後她寫給孃親的回信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一切安好,孃親勿念,保重身體。
將信交給彩嫣拿去給信差,她又坐著思緒紛飛起來。
傍晚的時候,沈青用了晚飯,請了車伕回了沈家一趟。
回來沈家才知道,祖父病了。
雖然是著涼了,但畢竟祖父年紀大了,湯湯水水喝下去也讓人受不了,直接就瘦了一個圈,整個人看起來瘦骨嶙峋的,惹得沈青只落淚。
“青兒,祖父沒事……”沈剛乾枯的老手替沈青擦掉淚水,咳嗽幾聲,要坐起來,沈青連忙將靠枕放到他身後墊著。
“你和雲軒可好?要是你能早點生個大胖小子,祖父也安心了。”沈剛拉著她的手,語氣間帶著感慨。
“您就安心養病,我和雲軒很好。”沈青說著這些自欺欺人的話,替沈剛掖了掖被子。
沈剛長嘆一聲,也不在問她,轉而說了一些家常話。
沈青伺候他睡下,安靜的退了出來,到沈府裡轉了一圈,最後走到了自己未出嫁的閨閣芳青院。
院子裡腫了很多不同品種的蘭花,一年四季都有花期,空氣中又有芬芳,讓她好像一瞬間回到了未出嫁之前。
沈青回來,沈儀自然跑了過來,兩姐妹在芳青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沈儀突然問道:“三姐姐,你和姐夫到底怎麼樣了?我聽外面……”
沈儀的聲音最後低得聽不見,可沈青知道她指的什麼,扭頭靜靜的望著面前的這個妹妹,夜幕之中,她白瓷的肌膚染著恰到好處的紅暈,嬌俏可人,好似突然之間,這個妹妹也長大了。
沈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一笑,道:“四妹你也及笄了,大姐下個月就要出嫁了,然後就是你了,你可有準備?”
一說到這個,沈儀就跺腳起來:“哎呀,真討厭,我才不要嫁人的!”
沈儀說完就開始掰著指頭數落起男人這裡那裡的缺點,正說得起勁,一抬頭卻看到沈青一臉促狹笑意,沉靜如水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的明亮,嫻靜的臉上帶著鮮有的調侃之色,不經意流露出的小女兒姿態,讓人怦然心動。
姐夫是不是也會對三姐姐心動了?沈儀心頭冒起酸意,咬著下唇,哀怨了看了一眼沈青。
沈青以為自己剛剛的調侃之色惹得她不悅,收了笑意,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三姐姐剛剛不該逗你的。”
沈青一碰到她,沈儀立馬就清醒了過來,連忙作勢撲打了沈青幾下,假裝害羞的別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