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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氣得臉紅得發紫。確實如邢氏所言,寶玉拿著對丫鬟說的話,又對她說,目的竟是為了意圖哄她。可笑可恥至極!黛玉瞪著寶玉,委屈的好想哭,因心裡覺得為他這種人流淚不值得,轉而跺跺腳,捂著跑回自己的屋裡去。
寶玉哪裡還顧得上黛玉如何,他早已經驚訝的沉浸於邢氏的“辱罵”之中。他活這麼大,一直被眾星捧月至今,除了父親賈政偶有苛責他之時,寶玉還真沒見過那個人敢這樣罵他,這樣跟他發火的。甚至連他嚴厲的父親都不曾提過“噁心”這種話。
寶玉被攻擊的體無完膚,五雷轟頂,呆傻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只一味的哭。
襲人見寶玉受委屈,實在看不下去。猛地站出來,對著邢氏和賈赦的方向,噗通一聲下跪,替寶玉認錯,懇求邢氏的體諒。
“主子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邢氏對於襲人突如其來的“賢惠”並沒有好感。
寶玉恍惚了一下,拉起襲人,氣道:“誰用你給我求情!”
襲人捱了訓斥,露出一臉的委屈樣。特別是寶玉拉住她,心疼她的時候,襲人的表情愈加難受了,言辭懇切的請求寶玉不要再鬧。
寶玉正覺得失望,忽見襲人對他眨眼,寶玉明白她在意會自己。當即草草的跟邢氏和賈赦告辭,拉著襲人跑到花園裡。
“你有什麼話,現在說罷。”寶玉道。
襲人牽住寶玉的手,勸道:“二爺別生氣,他們再糊塗,到底是二爺的長輩,咱們面上還要過得去的。你受什麼委屈,大可以暫時憋著,咱回頭告訴二太太和老太太給你做主去。”
寶玉感動的同襲人十指緊扣,流淚道:“如今只有你瞭解我的真心了。”
襲人忙笑著用帕子擦拭寶玉的眼淚,一邊勸慰,一邊鼓勵他去老太太那裡告狀。
王夫人從襲人口中得知兒子再次受辱,氣呼呼的跑到賈母處。正好看見賈母心疼的摟著寶玉哄。王夫人心中大定,暫且老實的站在一旁候著。待賈母將寶玉哄睡著了,她才湊上前去。
“你嫂子越發張狂了!”賈母氣道,隨即抬起手,由著王夫人把自己扶到偏廳。賈母緩了兩口氣,氣兒稍順些了,就叫人去叫邢氏來。
邢氏剛巧吃完飯送走賈赦,也就直接過來。
賈母上來就狠狠地數落邢氏一通,不容她辯駁。
邢氏索性就不說了,垂頭安安靜靜的,好似很老實的聽著賈母的教訓。
賈母最後發洩完了,終於輕鬆了,凌厲地看著邢氏道:“你可知道錯了?”
邢氏正在腦子裡盤算她這幾月做生意掙的錢,賬算在關鍵的地方,沒聽到賈母的話。當她再抬起首的時候,賈母瞪她的眼睛已經快冒出來了。
“寶玉的事兒,媳婦有不同的想法。”邢氏文縐縐道。
賈母眯起眼睛,盛怒。“你說!”
“我不知道寶玉房裡的人是怎麼跟您學得。實施情況是寶玉先調戲丫鬟在先,後又拿著幾乎同樣的話撩撥林丫頭。他對府裡的丫鬟怎麼說,我管不著,但林丫頭是客,又是正經的世家千金,他怎能輕浮的說出那樣難堪的話?一次不管,兩次不管,時間久了,他愈發的得瑟,口沒遮攔。這以後對外,林丫頭還有何清譽可言?林妹夫割捨骨肉,將林丫頭送到這來,不就圖咱們能教養黛玉?咱們總歸要給林妹夫和九泉之下的敏妹妹有個交代吧。”邢氏道。
賈母聽了此番話,什麼話都卡在嗓子眼說不出來了。賈母無奈,草草的打發了邢氏,事後,倒沒有說寶玉半句。
本來這事兒就該過了的。誰知不巧,襲人跟王夫人告狀的時候,被丫鬟彩霞聽著了。彩霞與賈環、趙姨娘素來好,就把這事兒說了出去。晚上,賈政來趙姨娘房裡,先考校了賈環的功課,十分不滿意,訓斥他幾句,提到寶玉比他出息些。賈環很不服氣,順嘴就把今天聽到的話學給了賈政聽。賈環一直嫉妒寶玉,當然不會說寶玉的好話,不過也巧了,他的“誇張”剛好正確的還原了當時的情形。
賈政得知兒子輕浮不堪,大怒,當天夜裡就執行了家法,打了寶玉二十板子。縱是王夫人攔著,寶玉如何的哭爹喊娘也沒用,板子還是結結實實的捱到了屁股上。
再說璉二爺。因他近來媳婦兒“沒了”,屋子裡沒個能管得住他的,日子過得越發如魚得水,洋洋自得。先前邢氏給他銀子,籤的那些契約,賈璉早就忘到腦勺後了。因前段日子賈璉又識趣的舍了四品同知的官,賈赦對其優待,賞了些銀子補償他。賈璉一時解放高興,便開始恣意揮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