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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公是皇上眼前的人,眼睛比誰都厲害,一眼就瞧出這倆人之間的貓膩了。這種事兒,在宮裡頭也不是沒有過,倒沒什麼稀奇。如此倒叫他放心了,可以如實的跟賢德妃交代事兒。
吳公公湊近,小聲跟賢德妃道:“老太太身體欠安,不日分家,替父在老家求官。”
賈母身子骨兒不好,賈元春省親的時候心中就有數了。既然老太太要走,分家是必然。賈元春驚訝的是大伯父為什麼要讓自己把父親趕到金陵去做官?如果說只為了讓自己信任他們,和他們親近,互相增益,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不擇手段了。那可是她親生父母啊。
吳公公看出賈元春的遲疑,趕緊囑咐第二句話:“他請您自己琢磨著辦,不定非要聽他的。政老爺如何為官的,娘娘一查就清楚。留他在京,無異於給蛇孵蛋,早晚出事,屆時候娘娘能收拾殘局就好。”
賈元春心中一緊,皺眉胡亂點了點頭,心裡頭那關還是過不去。
吳公公話傳到了,才不管那些,急急忙忙的就要走。他不能呆太久,兩句話的功夫算是請安用時了,沒什麼暫且不能引起皇后娘娘的懷疑。吳公公掃一眼賢德妃隨身伺候的那些宮女嬤嬤,壓低聲音道:“還有一句,赦老爺叫您儘快處置了身邊的細作,留三兩個就成,其餘的都要弄乾淨了。理由一定要名正言順,別引起懷疑。”
賈元春點頭,她最近就在琢磨這事兒,怎們能把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太后那邊的人都處置了。唯有叫這些宮女們手腳“笨”些,才好直白的打發了。
吳公公急忙告退,次日趁著賈赦夏朝的時候,拆了個小公公給了他一個回話的暗示。
賈赦十分滿意,樂呵的乘著轎子,步履輕鬆地回了家。一時高興,嘴裡頭甚至還哼出了低低的小曲兒。
璨哥兒已經開始會走路了,雖然偶爾走幾步的時候,站不穩腳,會跌倒。可好在這孩子自小脾氣好,不愛哭,倒也容易教他。
邢氏就笑著坐在一邊,看著璨哥兒的四位奶媽子幾乎半趴在地上,個個手裡拿著小玩意兒,吸引璨哥兒朝他們的方向去。璨哥兒奔誰去,誰就退幾步,吸引璨哥兒繼續走。璨哥兒又走了兩步,發現還是遭遇同樣的情況,有些不高興,皺著眉頭,岔開他白胖的小粗腿,似乎在思考。不一會兒,他突然轉身,朝另一個人那邊去,奶媽躲閃不及時,手上的東西就被璨哥兒抓了去。
緊接著下一個,璨哥兒有用同樣的招數,這回奶媽子們吃教訓了,璨哥兒沒得手。璨哥兒就一路追,奶媽子一勁兒的退。璨哥兒追累了,摔了兩跤之後,就坐在地上不起來。奶媽子忙去攙扶,璨哥兒一樂,趁機把東西都搶了來,拿不住,就堆在倆腳中間,怒目等著她們,不許任何人碰。
奶媽子被璨哥兒逗得前仰後合,直誇璨哥兒小小年紀就有策略,太聰明瞭,只怕兩三歲開懂事兒的時候,越加不好糊弄了。
邢氏在一旁瞧著熱鬧,也笑得開心。璨哥兒捧著一懷的玩意兒,倆腿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往邢氏這裡奔。邢氏笑著放下手上的針黹,將璨哥兒抱上了榻。璨哥兒當即把玩具放在上面,一個一個擺齊了,挑挑選選,最後將看起來顏色比較華麗的,比如撥浪鼓等,推給了邢氏。他則只留這個九連環在手裡頭□□,玩不明白,就要用嘴咬。邢氏趕緊攔住了他。
賈赦一進屋,剛巧瞧見這對母子溫馨的一幕,笑得更加開心。他邁了幾個大步,就湊了過來。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直接將較小的璨哥兒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璨哥兒嚇了一跳,還是沒撒手手裡的九連環,後來就窩在賈赦懷裡繼續弄。
賈赦見狀,用手指把九連環勾出來。“誰給他玩的?才多大年紀,哪會玩這個?”
璨哥兒舉起白胖的小手,拽住了九連環的另一頭,嗯嗯呀呀的表示不悅。
“呦呵,你還對為父不滿了?”賈赦故意瞪大眼,嚇唬璨哥兒。
璨哥兒不但不鬆手,反而叫喚得更厲害,扭頭看向邢氏,似乎是在跟她母親求救。
“老大不小了,跟個孩子犟什麼。他愛玩就讓他玩去,我猜過幾天他抓周,必是抓這個了。”邢氏笑道。
九連環?抓這個代表什麼意思呢?賈赦開始認真琢磨兒子的以後。
邢氏也不過隨口一說,回頭就忘了,跟賈赦說起正事。
“珍大侄子今兒個派人來說,五月份就搬走,咱們備一份厚禮送一送。二房那邊還沒訊息,估計是沒想出好法子。老太太那裡,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