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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林氏不是那等目光短淺的內宅婦人,打從劉海月遞話讓她找時間進宮一趟伊始,她就隱隱猜到了女兒要見她的原因。
“母親最近在外頭可有聽到什麼風聲?”劉海月問道。
林氏道:“京城倒沒有什麼異動,就是部分米價漲了一些,漲的那些米都是南方運來的,聽說是因為今年長江氾濫得厲害的緣故。”
劉海月道:“那有沒有出現搶購鹽米的情況?”
林氏搖頭:“南方米只是一小部分,京城的米主要還是周邊州縣種出來的,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但要是北方也旱起來,那就難說了,你是不是在宮裡頭聽到什麼風聲?”
劉海月將姜佳兒的話說了一遍,末了道:“先前皇上曾經數次與我提起羌國陳兵邊境的事情,但最近羌國卻好似偃旗息鼓了一般再無聲息,事有反常即為妖,我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樣子。”
林氏面色沉凝:“你這一說我也才想起來,咱們家裡頭開的那個綢緞莊子,隔壁就是一間米鋪,你還記得罷?”
劉海月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記得,那裡的掌櫃還是周叔吧?我記得我小時候去綢緞莊子玩,他還給過我糖吃的。”
“嗯,還是他們家的。”林氏道,“我上月去綢緞莊子巡查的時候,跟老周他媳婦閒聊,你周嬸無意間說起,最近他們米鋪來了個大主顧,以前從沒見過,一買就是好幾石,說是開酒樓的,但我尋思著要開酒樓也用不著買那麼多,每回都是用大車運走,老周他們的米鋪快被搬空了,剩餘一點還是給自己家做飯留的,又說那個主顧說話不似京城人,聽口音好像是西邊來的。”
劉海月心頭一動,大梁的西邊就是永州和瑞州,再往西,那就是羌國了。
“娘,勞煩您派人去京城裡其它米鋪打聽一下,看周叔那種情況其它米鋪有沒有發生,不僅是米鋪,還有賣麵粉的,五穀的,總之填飽肚子的那些鋪子,您都派人去走一圈吧。”
林氏知道這個女兒素來是有主意的,也不多問,只是被劉海月的語氣帶起了憂慮:“那你爹那邊,我也和他說一下吧,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麼訊息。”
父親是翰林院的,大哥是禮部的,只怕都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林氏如此說,劉海月還是點點頭:“娘不必擔心,我也只是以防萬一,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咱們也有個準備,您自個兒也須得留心一點,實在不行,咱們老家在江南不是還有宅子麼,到時候去那裡避一避就是了。”
林氏握著她的手,臉上更擔心了:“我都省得,你不必擔心家裡頭,我們左右都是在宮外,想走也比你容易得多,倒是你,困在這深宮,想走也走不了啊!”
劉海月笑道:“娘,我自有辦法的。”
話雖如此,卻是安慰的成分居多,她心裡頭也沒有底。
林氏匆匆而去,過了數日,派人遞了訊息入宮,只是這個訊息卻並不怎麼讓人高興得起來。
如劉海月所料,京城裡大多數米麵雜糧的鋪子,不知不覺賣了許多,個別米鋪甚至出現售罄的情況,這個季節,新收的糧食還沒打穀送交京城,京城老百姓用的都是去年的陳米。
原本說來,京城是天子腳下,全國的好東西都往這裡送,除了朝代更迭天下大亂,什麼時候會出現物資匱乏的局面,大梁經過幾代皇帝經營,老百姓都習慣了安穩太平的日子,西邊的旱災南邊的洪災又沒聽說嚴重到威脅生存的地步,反正每年都會那麼鬧上個幾回,大家也都習慣了,所以竟無一個人心生警惕,若不是劉海月聽了姜佳兒的話之後讓林氏派人去查,現在她也不會覺得事情有多嚴重。
根據林氏所說,那些米麵雜糧的鋪子,都是一批批被人買走送出城的,也不是一下子就搬空,米價麵價也都是一點點攀上去的,所以至今也無人察覺異樣,溫水煮青蛙總比一下子把青蛙丟進沸水裡要來得隱蔽,只有那些成天跟柴米油鹽打交道的婦人們才會聚在一起抱怨幾句。
而此時,距離姜佳兒對劉海月說的那番話,也不過才過去三四天。
劉海月當即決定去見皇帝,這個時候正是下午,皇帝還在御書房與閣臣議事,劉海月不想擅闖進去授人把柄,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也不能拖,於是在門口透過嚴平海傳話。
嚴平海原本是不想傳這個話的,畢竟之前有過一些嬪妃趁著皇帝議事或批閱奏摺的時候端著各種湯水過來討好皇帝的前科,結果有一回皇帝大發雷霆,嚴令門口的宦官不許放人進來,這才徹底清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