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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本是往重芳庭去的,不料在香廬附近走岔了路口,竟走到了關著香眉山等人的地方。他們謝家與香家之間的生意往來是秘中之秘,子夜那邊覺察後極為在意此事,柳君彥身負使命來查,可到了氏羌卻由不得他。在氏羌人眼中,香文盛有功,柳君彥是誰他們可不管,只是想要抓香文盛卻是不行,於是將他二人請到香文盛的住處附近安排下來,至今還未見上一面。
故而兩人見到南華能在谷中自由行走,很是羨慕,香眉山更是想知道他二叔目前是什麼情形,便託南華行個方便。香眉山根本不知南華的底細,而柳君彥卻清楚得很,南華雖然從了母姓,但他還是滄浪謝家的少主人,他此番若還想將香文盛緝拿回去,是根本沒有可能的事。
阮夢華出來半天,已有些力乏,略帶著倦意道:“二公子在船上時對我多有照顧,他有事我可不能不管,再說異地他鄉,我們同為子夜人,自當過去一會。”
若是能為他們說說好話,放了他們便更好了。
“你放心回去歇息,我過瞧瞧,呆會兒熬好藥給你端過去。”她體內蠱毒已清,身子正虛著,他決意替她好好調養,當下不顧她反對,要南華送她回房,自己往那處精舍走去。
阮夢華待要不依,南華攔住她一本正經地道:“身為女子,豈可隨意去私會男子。”
她聽了甚沒好氣地道:“你是在教訓我嗎,謝家少主?”
最後那四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南華連忙陪笑道:“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不過你再不回去妙艾就該著急了。”
“看不出來,你們一個個的倒挺會惜香憐玉,剛剛還對召召姑娘情意難忘,怎麼這會兒又瞄上妙艾了?”口中這麼說著,到底還是隨他回去歇息。
子夜與滄浪皆無以女子為尊的風俗,在氏羌卻是聖女地位最高,族中長老居次,也不是說女子的地位比男子要高,其他人等還是要尊崇男尊女卑的禮法。玉瑪已經回了到重芳庭九重之上的覓仙洞,雲瀾自是不能隨意打擾。他先去見了幾位長老,請他們同意香眉山叔侄二人相見,幾位長老一合計,總不以一直囚禁著這兩個人,也就準了雲瀾所請。香眉山與柳君彥困在一處已經七八天,早急得不行,忽見雲瀾飄然而至,心中大喜,上前齊聲道:“雲兄來了!”
在他們心中,雲瀾的能耐非同一般,果然他帶來好訊息 :“二位莫急,香二爺便住在前邊不遠,正等著你們呢。”
香眉山急不可待要去見親人,柳君彥則拱手又問:“多謝雲兄仗義相助,敢問我們幾時可以離開?”
“我也是人客,哪裡能做得了你們的主。”
香眉山頗以為然:“不可難為雲兄,我看我們還是先見過二叔再做打算。”
香文盛並不知道自己的侄子一路跟到這裡,乍一見香眉山出現在氏羌,很是吃驚:“眉山,你怎地會來?”
“二叔,你瞞得我們好苦!”香眉山終於親眼見到香文盛無恙,又是高興又是難過。他想起那滿船慘死的夥計,一時間不知該從何問起。
柳君彥也苦笑道:“香二爺真是福大命大,那日船被燒燬沉入海中,眉山以為是我害得你們,差點沒當場取了我的性命為你祭奠!”
“當時情形危急,哪裡還顧得上許多,逃命要緊。”他一逃便逃到了氏羌。
這些年香家的生意是欣欣向榮,可香文盛一直有塊心病。他認為自己總有一天會死狀悽慘,活過今日便沒了明白,一直不能踏實過活,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只有他的兄長,香眉山的父親知道一些。
柳君彥毫不放鬆,逼問道:“香二爺是船上唯一活口,那一定見過行兇之人,他們到底是衝什麼來的?”
“這……”他當然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可是又怎麼跟眼前這兩個滿腹疑問的人解釋呢?
說起來香文盛牽涉到其中完是個意外,他年輕時候在外遊蕩,乘坐的海船遭難後,輾轉來到滄浪,無意中闖入氏羌,差點便為了一個氏羌女子永遠留在這裡。只是他終是過不慣氏羌族的日子,族中長老怕他出去後宣揚此間之事,惹來麻煩,本不欲放他離開,後轉念一想,何不讓此人去找尋離開多時的淨彩聖女。
他們有求與人,卻不好好商量,反倒在他面前亮出種種可怖手段。饒是香文盛在外行走多年,許多事見怪不怪,但對氏羌神乎其神的蠱術有著深深的恐懼。雖然離開時長老們告訴他沒有在他身上下蠱,只要他替氏羌找到失蹤的聖女便可,可香文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