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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姑姑,是否父親也快死了?”
懷姑姑避開他探究的眼神:“老奴不知。”
邵老太君強忍著沒有昏過去,悽聲道:“好啊,你越來越放肆了!”
“之思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如今連你父親也要詛咒,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
一陣厲喝過後,邵老太君無力再站,撫著生疼的額際坐下來,懷姑姑替她輕輕揉捏了一會兒才緩過來勁,虛弱地道:“之思,我原以為,你的兩個哥哥什麼也不懂,你父親又……我能倚仗的人只有你,可你呢,太讓我失望了!”
邵之思眉目間浮上一抹濃重的痛意,他的心裡有一道聲音喊道:若是可以,我寧可不要知道這些!
“求祖母放過風華夫人,她已經受到了教訓,姑母已經走了這麼久,陛下再不會寵愛她,算是對她懲罰過了,罷手吧。”
邵老太君大口大口喘氣,指著門道:“邵家怎麼會出了你這種孽子,你給我滾下去!”
眼見著滿頭白髮的祖母情形不妙,邵之思跪行幾步想扶她坐下,卻被邵老太君強硬地拂開,懷姑姑趕緊替她撫胸順氣,勸道:“老夫人莫急,莫氣,小心些!”
氣勁未消的邵老太君閉上眼不去看他,斷斷續續地道:“你別妄想了,就……就算你跪死在這裡,我也不會罷手!你若是一心向著那賤婦一家,大可去向天下人說一說,就說你姑母是咎由自取,去……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邵之思待要再說什麼,懷姑姑已冷著臉道:“侄少爺先退下吧,讓老太君喘口氣。”
待他黯然離開,懷姑姑輕聲道:“老夫人,老奴約摸著是那個雲瀾將此事告知了侄少爺,昨夜咱們派出去的人手也都折在宮裡,想必那丫頭身邊有人護著。”
“雲瀾!當初真不應該請他來!”當初她想起舊時之約,暗忖著若由千羽山的人出面論定皇后是中毒而死,那麼陛下定然不會有疑心。後來雲瀾依約下山,初時也聽話地入宮接近風華夫人,可後來總透出股不對勁兒,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呢?
“沒想到他會與淨……”邵老太君似乎不敢說出那個名字,含糊地道:“……與那個人碰上,叫他知道當年的事……”
聽說雲瀾已去過氏羌,而那名氏羌女子未一同回來,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邵老太君與懷姑姑自然巴不得她死了才好,派了人千里追殺,卻無功而歸,她們一直未能真正放心。
“知道又如何,難不成憑他一已之詞,陛下就降罪邵家?咱們行事天衣無縫就行,眼下證據確鑿,由不得陛下不處置那賤婦!”
邵老太君想到家裡關著的那個女人,嘆息道:“話是這麼說……唉,就怕夜長夢多,誰料想阮家那個小東西沒死成,還回來了!”
“既然如此,老奴倒是有了計較,還要老夫人配合一二。”
“哦?”
懷姑姑在邵老太君耳邊低語一番,只聽得她眉頭緊皺,渾濁老眼中卻透出抹凌厲的光來。
君失臣兮龍為魚(二)
秋末一場浠浠瀝瀝的雨為上京城帶來初冬之意,從子夜宮裡抬頭仰望,只看到一團霧濛濛的天飄灑著細雨,如同阮夢華此時的心情,陰鬱而且粘溼,極不舒服。她也聽說了朝堂上那些臣子是如何固執地求陛下早些處置母親,遂打消了求見陛下的念頭,繼而裝作不適叫人請雲御醫來。
雲瀾此次倒是一請便來,宮中到處是迴廊,他不怕淋到雨,傘也未拿便來了。他仔仔細細地替阮夢華看了一回,溫聲道:“沒什麼,只是虛火上升,用些藥便會痊癒。”
他只當沒看到阮夢華眼中的疑問,揮毫寫藥方,交與御醫院的宮人去抓藥煎服。
按說看完病就該告退,算他識相,沒有立刻走人,安坐在一旁。緋玉笑吟吟地遞上茶水,道:“雲大人,請喝茶。”
“幾日不見緋玉,怎地連稱呼也給我改了。”
“那是,您可是大人哪,宮裡規矩多,我好不容易才記住這些。”
“在這裡過得還慣嘛?”
他輕輕一笑,惹得緋玉有些失神:“還……好。”
及時看到小姐惱怒的目光,緋玉吐了吐舌,又連忙給小姐奉上杯香茶,向雲瀾示意好生安撫,欠了欠身帶人退開。
阮夢華壓低聲道:“到底怎麼樣了?”
這幾日她不光見不著仁帝,連雲瀾也極少見到,只得在心裡著急。
“不太好,我與南華分頭行動,查遍所有線索,包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