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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馮,鐵料怎麼用這麼快?我麾下將士裝備都還沒湊齊……你是不是把鐵料都私藏起來了?”
劉策一進鐵匠鋪見到馮英就是一頓狂轟濫炸,嚇得周圍一些工匠不知所措。
馮英放下手中活計,白了劉策一眼:“私藏?我他孃的私藏個屁,說話能不能用點腦子?”
劉策急道:“沒私藏?那為什麼鐵料這麼快沒了?我早就聽說你平日對我全營列裝鐵甲的想法頗有微詞,你說說這精鐵加熟鐵、生鐵十幾萬斤怎麼這麼快沒了?”
馮英一聽急了:“我說將軍,你到底懂不懂打造鐵器?你這些日子又是刀又是槍這我不說了,可連將士靴子裡都要鑲嵌鐵葉,當然這也就算了為了精衛營少流血這我都知道,可那甲騎具裝還記得吧?”
“甲騎具裝?”劉策一愣,隨即道:“我不是說暫時延後麼?”
“是啊,你是說暫且放放,可他孃的不知哪個混蛋跟秦墨他們說可以打造輕馬甲過渡下,還是你親自同意的,你不會不認吧?”
“呃……”劉策頓時錯愣,“這個,確實是我點頭的,按估算一匹戰馬所需甲葉也才四十幾斤啊,我只要了一百套也不至於這麼快……”
“不至於?我的將軍呦,你知道打製一套鐵甲所需消耗的鐵量麼?你以為它四十斤,原料也四十斤麼?一百套馬甲下來四千斤成品,至少要六千斤鐵料,另外馬蹄鐵一匹我且算他兩斤精鐵,這一千一百匹就是二千二百斤,用料二千五百斤,還有騎甲、環首刀、騎槍、長矛、投槍、腰刀、箭枝……”
看著馮營嘴唇不斷翻動,報出一串串數字,劉策被嗆的啞口無言。望了眼劉策鐵青的面容,周圍幾個工匠心裡頭給馮英捏了把汗,自己這位工頭膽子真是太大了……
“如此下來,你算算看還剩多少鐵料?還說我私藏不?”馮英一口氣說完,盯著劉策問道,覺得嘴巴有些幹,他拿起邊上的瓷壺,往碗裡倒了些水一口氣喝下。
高老漢見劉策神色難堪,趕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馮英你少說幾句,將軍這麼做還不是為將士性命著想,再說了將軍又不是匠戶出生,一時情急不懂其中道理也再正常不過。”
見馮英和劉策神色稍有緩和,便又對劉策說道:“將軍,雖說馮英這話衝了點,可他說的一點沒錯,老漢可以保證他所說都是句句屬實,斷不可能私藏鐵料……”
其實劉策當然知道馮英不可能私藏鐵料,只是不懂成品鐵器製造過程中需要造成的損耗才在情急之下對馮英說了重話,想了想便對馮英微微鞠躬抱拳,輕聲道:“老馮,確實是我唐突了,剛才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馮英見劉策主動和自己道歉,也不好再說什麼,嘆了口氣:“這也怪不得將軍,其實將軍雖不是匠戶出生,但卻能設計出這麼多實用的兵器物件,我老下也是打心底裡佩服,而且將軍優待我等工匠,與那些士族官員截然相反,我們也是銘記於心。”
馮英這番話,說的在場眾人不住點頭。是啊,眼前這位年輕將領不但奇思妙想設計出的東西讓人大開眼界,而且給予自己的待遇一點不比精衛營差。要知道工匠在這個世界身份卑微無人重視,也就比乞丐流民好點,無論自己手藝如何精湛依然會被官員朝廷瞧不起,還要接受不斷地盤剝,下場大多比較淒涼,勞累一輩子可能連全家飽飯都吃不到幾回。
“但是……”馮英怔了怔,繼續說道,“我真沒見過將軍你這麼個練兵法的,當然我是說給士兵的裝備。先說說這武器,矛頭刀具全精鐵打製,你去看看其他地方官軍的制式,整個旗團一兩萬人都沒法做到數千純精鐵打造的兵器,再說這鐵甲,現在精衛營中披鐵甲者達七百人,其餘全是鑲嵌鐵釘的皮甲,試問一句這種全營四千多號人全員披甲放眼整個大周幾個人辦的到,雷霆軍我不曉得,他趙元極的地方軍,一個營二三千號人有百副鐵甲已經算精銳了,大多數別說鐵甲,皮甲都沒幾件,找件衣服,內中鑲幾片破銅爛鐵就算一套布甲了,我真不知道將軍還有什麼不滿的?還要下這番血本給人人身披鐵甲,光這所需用料先不說,單說這人力就是一個龐大數字,目前還是隻有幾千人,以後如果幾萬人幾十萬人難道也人人披身鐵甲麼?”
劉策知道馮英說的沒錯,但他心中的精衛營理應是一支從內到外武裝到牙齒的鐵血軍隊,只要有精良的武備做後盾,將士們就能少流血不懼生死,時刻保持高昂士氣摧毀一切阻擋自己的敵人。如若空有血勇,身無片甲以血肉之軀迎敵,再勇猛計程車兵也終究會白白死於利刃之下,毫無體現他應有的價值。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