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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口胡言!陸守備對朝廷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是反賊,黃敢,你這個手下敗將,休要在此妖言惑眾,還有,不要再侮辱我義軍將士,否則……”
“否則怎麼樣?殺了老子?老子今天就沒想著能活下去!我妖言惑眾?那麼老子問你句,你摸著良心說說,陸元嶺這頭畜生前些日子是不是在常陽縱兵劫糧?”
“……”
峽坡道口處,面對黃敢的謾罵,白悅是怒不可遏,但當他聽聞黃敢所言縱兵掠糧的話後,頓時沉默了。
黃敢見白悅沒有了之前盛氣凌人的姿態,不由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怎麼?被我說中了?陸逆乾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如今整個幽州連三歲孩童都知道了,他們的名聲早就爛大街已經沒人會相信他們了,
怎麼你沒看報紙麼?哦,我差點給忘了,這種訊息董逆怎麼可能讓你們知曉呢?
你們就如同一個個瞎子聾子一般任憑他們幾個擺佈,只會愚蠢的認為自己所效忠的物件都是對的!所以你說姜總督該不該把你們這群是非不分的無知鼠輩斬盡殺絕呢?”
“夠了!不要再說了!”白悅聽著黃敢這番話,厲聲咆哮起來,“黃敢匹夫你為了前程,不惜背叛董指揮使大人與他兵戈相向,又有什麼臉面說這話?真是冥頑不靈!”
“背叛?”黃敢聽到白悅此言,臉上露出一絲同情的神色望向他,“老子效忠的是大周前軍都督劉策,而前軍都督一職就是前線最高指揮使!何來背叛一說?
倒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義軍,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胡奴沒見你們砍幾個,給反賊賣命造反倒是比誰都勤快,要說背叛也是你們這群鼠輩!”
“不要再說了,住口!”白悅揚刀一指黃敢,渾身止不住顫抖起來,“明明是軍督大人想攬兵權染指幽州之地,現在卻顛倒黑白誣陷我等,你……”
黃敢立馬打斷他的話咆哮道:“軍督大人乃前線最高指揮使!他當然有權調動整個遠東兵馬,何來顛倒黑白!
董逆三人不尊號令,負隅頑抗,置遠東軍民與不顧,到底誰是黑?誰是白!”
“我,我,你……”白悅被黃敢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舉刀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哼……”黃敢見他這模樣,冷笑一聲,“還說什麼義軍為了遠東百姓驅逐胡奴才組建,全他媽鬼話連篇,你蒙誰呢你?去年遠州兩萬胡奴是誰殺的?是軍督大人!
人家當時幾千人就敢跟胡奴正面真刀真槍的幹,殺的胡奴是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冀州南部又是誰收復的?還是軍督大人!就因為他鎮守在冀州,如今的遠東才免遭胡奴肆虐,百姓不用擔驚受怕,就此安居樂業。
那麼你們這些所謂的義軍呢?又做了什麼!遠東起事這麼多年卻至今一事無成,
都是因為你們的無能,害得無數熱血男兒因為你們的鬼話白白葬送在胡奴屠刀之下,也害得資助你們的秦墨秦先生身受牽連丟掉了士族身份被迫漂泊在外多年,
所以說你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道說錯了麼?只恨老子不能跟著軍督死在抵抗胡奴的戰場上,卻要葬送在你們這群自詡正義的暴徒手中,真他娘不甘心……”
義軍將士聽完黃敢的話,臉上齊齊露出一絲迷茫的神情,此刻他們內心動搖了,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幫陸元嶺對付軍督府究竟是對是錯。
“諸位兄弟,莫要聽他胡言亂語,他,他……”白悅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哆哆嗦嗦的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因為黃敢所說的話就是他內心深處最不願意觸及的地方。
“啊~”
見白悅一個分神的功夫,黃敢忽然大吼一聲,舉刀向他衝殺過來。
“嗯……”
白悅猛地回過神來,手中軍刀本能一轉,拍馬迎著黃敢衝了上去。
“叮~哐啷……”
“噗~呲~”
白悅縱騎與黃敢錯身剎那,寒刃帶起一片殷紅,冷利的寒鋒將對面殘缺的腰刀輕揮斬斷,沉重的刀身劃開了黃敢的脖頸……
“呃……呃……”
黃敢捂著血如泉湧的咽頸,向著眼前靜立的近千義軍騎兵有踏行了幾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霍青,老子的家人就交給你照料了,弟兄們我來了,等著我啊,咱一起走……”
最後的意識消散,黃敢滿足的閉上了眼簾,緊捂咽頸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就這麼跪在地上結束了他骯髒卻不失奇妙的一生。
至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