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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有反應,忙不迭說了句謝謝你。
寺廟不大,逛了會兒也就結束了這場春遊。
反正時間還早,他們就近找了間茶樓內休息,樓內幾近滿座。周生辰的那個學生卻坐在二樓靠窗的位子上,像是等了很久,一看到他們出現,就站起身招呼:“周生老師,這裡這裡。”
“誒?周生老師還真有心,安排自己的學生佔了位置?”曉譽拉過椅子,先坐下來。
“不是老師安排的,”那個學生忙不迭解釋,“這是我爸爸開的,我今天正好休息,昨天和老師半夜昨晚試驗,老師說今天要來青龍寺賞花,我就特意留了位子給你們。”
那個大男孩邊說,邊親自去端了茶來,挨個放到各人面前。到時宜時,大男孩竟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笑了笑:“忘了說,我叫何善。”
她喔了聲:“挺好記的。”
何善對這個漂亮的大姐姐很有好感,特意把茶遞到了她手裡。
宏曉譽從小和時宜是鄰居,早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了,倒是瞥了眼周生辰,又去看時宜。還別說,這個姓周生的人真挺特別的,起碼沒有因為美色,亂了陣腳。
“來來,玩會兒雙升吧,”宏曉譽樂悠悠地摸出了兩盒紙撲克,倒出來,把桌面攤的滿滿的,“時宜不會打牌,正好我們四個人來。”
時宜看她牌癮發作,馬上配合地讓到了最裡處。最後周生辰和攝像師對家,恰好就坐到時宜的身邊。她看到窗臺上有本書,隨手拿過來準備打發時間,不知道是哪個遊客落下的新週刊,她翻著內頁,隨便看了下去。
周生辰摸牌的動作不緊不慢的,和幾個人隨便說著話。
他坐姿很正統,看起來像是習慣如此,即便是陪他們在玩撲克牌,也能從細微處看得出來,他有很好的教養。時宜只是在他出牌的時候,用餘光悄悄看他,非常有趣的是,他手裡的牌也整理的非常整齊,隨時保持著對稱的扇形弧度。
恰到好處。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可也是這樣,才讓她有距離感。不管坐的多麼近,都像是隔著無形的一道線。
攝像師話最多,扯了會兒,就扯到了自己當年的成績:“說起來,我當年成績那叫一個差,高考剛才過一本線,懸懸考了大學。周生老師,你是不是屬於為科學獻身的那種人?”
“不算是,”他抽出一張牌,放到木桌上,“我只是一直想不好,除了科研還能做什麼。”
……攝像師不說話了。
宏曉譽咂巴咂巴嘴巴:“周生老師,不要這麼有距離感,聊些大眾話題?”
“好,你說。”
“你有沒有什麼……特庸俗的愛好?”曉譽問他。
“很多,比如看電視劇。”
“看電視?不算多庸俗啊,”曉譽笑了兩聲,“你平時看得最多的是什麼?”
“尋秦記。”
“正常正常,”曉譽終於找回了正常人的底氣,“原來化學教授也愛看穿越,還是尋秦記,我大學時的男朋友也特別喜歡看,看了足足四遍。”
“我可能看了七十多次,”周生辰不大在意地笑了笑:“準確一些說,是七十九次。”
……宏曉譽也不說話了。
整個下午,這幾個人就和112張牌較勁,周生辰的那個學生顯然很崇拜他,時不時透露些唬人的事蹟,不過大多數和科研有關。他們聽不懂,只是頻頻表達佩服之情。
到傍晚,茶樓的人漸漸少了些。
而時宜手裡的雜誌,卻翻了不到三頁。
天黑下來,視窗這裡也有些冷,店裡的服務員過來關上窗,還殷勤地替幾個人拿來了小碟的點心。宏曉譽終於想起她這個空氣一樣的存在:“你看什麼呢?”
“脫北者。”時宜晃了晃手裡的書,“講北朝鮮的。”
“什麼叫‘脫北者’?”何善扔下兩張牌,好奇問。
“一些受不住北朝鮮□的人,會選擇逃到中國、韓國,在一定意義上,他們屬於沒有國籍沒有祖國的人,”周生辰聲音很平穩,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如果被捉回國內,就會是叛國罪。”
“叛國罪?這麼嚴重?”何善唏噓,“冒著死罪也要逃走?”
攝像師笑了,拍拍他的胳膊道:“我曾經跟著採訪過一些脫北者,他們說每個人提到自己家誰誰是被餓死的,都覺得很平常。如果是你,你逃不逃?”
攝像師說的煞有介事。
時宜拉過裝點心的小碟子,挑了個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