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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語氣不悅。
“無妨。。。。。。咳咳咳。。。。。。咳咳咳。。。。。。”轎子裡的人說不到兩句話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嘖嘖,看樣子已是病入膏肓。
紫衣女子隨即掀起轎簾彎腰入內,同時冷聲下令,“周圍有任何異動,一律格殺勿論!”傷勢稍輕的四人立即緊守住轎子四角,其餘各人分散開來,訓練有素,章法自然。
也不知那女子用了什麼方法,轎子裡的咳嗽聲漸漸止息。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女子在轎中吩咐,“我和樓主改乘一頂轎子。原來的四個轎伕即刻前去查探,日落之前必須找到人家投宿。”
青衣小轎迅速隱入山林深處。剩下的白衣少年熟悉地處理完幾十具屍體,亦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時間,偌大的山嶺上剩下不知名的鳥兒唱道,“不如歸去,不如歸去……”一聲又一聲,悲喜莫辨。
七年的時間太短,我沒來得及學會鳥語。否則倒可以問問它,像我這樣的人又該歸於何處?像我這樣的,嗯。。。。。。活死人。
我早就已經死去,死在七年前的深秋。
寒碧寺是我生前最後住過的地方。那時候的山徑旁也像現在一樣開滿了純白山花,如同輓聯。幸佛主慈悲,賜我殘年,了卻執念。所以重回故地的第一件事,便是上山參拜。
在山門處遇見一個下山挑水的師父。退到草叢裡給他讓路,他低頭衝我回了禮。當年他還是個小沙彌,我在寺裡借的三個多月裡,日日都是他來給我送飯。如今,他已然不記得我了。
都說時過境遷,故人難見。我故地重遊卻接連遇見故人,而且這一次,是我萬萬想不到的人。
“回寺裡等我。”我躲在一棵松樹後,望見蘇芷從侍女手中接過食盒,簡單吩咐了一句,便獨自一人踏上通往寺後山崖的石徑。
蘇芷是我的表姐,這個世上我唯一的血親。十一年前,我求了她放我離開我們世居的搖光島,跟隨清夜來到江南。自此,再也沒有機會回去。
穿過石階盡頭叢生的荊棘,她一路來到山頂開闊處,開啟食盒端出飯菜和點心,一一擺放整齊。寒碧寺是個深山古寺,半壁依著懸崖,崖下是江水滔滔。暮色已近,天際的彩霞豔麗絢爛,俯望下去,整道江都被鍍上了一層金邊,粼粼波光,有如億萬星光閃爍。她走到崖邊,灑下冥紙,如萬千白雪,紛紛揚揚。
親眼看著別人來祭奠自己,這種感覺說不出地滑稽。
風裡依稀傳來她的聲音,“小葉子。。。。。。我遲來了七年。”自從成了活死人以後,我的感官都變得極其敏銳,所以即使蘇芷是在很小聲地自言自語,我依舊可以聽清。
“其實,我這次並非專門為你而來,反而還打算借你向那個人討一份情面。人世涼薄,你早該明瞭。我不求你的原諒,因為我們都不值得你原諒。”
山頂的風很大,吹起她的衣裙,勾勒出她消瘦的身形。相較她苦守搖光二十多年,我哪裡有什麼資格說原諒。
“小葉子。”風撕碎了她的聲音,即使我耳力再好也沒法完全分辨,“……念你。”
我猜想她說的是我很想念你。
沒錯,我也很想念你。
姐姐。
我畏風,所以提前離開了山崖。向樹下掃地的僧人詢問蘇芷的住處,他果然耐心指點與我。
蘇家世代從醫,先人為避禍端而遠居海島搖光,所以蘇家有一條祖訓,凡蘇氏族人永世不得離開搖光。蘇芷身為搖光島主,竟千里迢迢來到江南,所為之事必定非同小可。
天光將盡,屋子裡很暗。我檢查了一下桌上那盞老舊的油燈,只有少許的油。剛躍上房梁藏好,窗戶突然極短促地啪嗒一聲,有人落在地上。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聽那乒乒乓乓的動靜就知道一定是蘇芷回來了。別看蘇芷平時在人前一副端莊嫻靜無限仁慈的神醫姿態島主架子,面對著身邊的人,她絕對能瞬間變潑婦。
丫鬟點起了桌上的油燈,牆上映出她們兩個人的影子。影子很淡,搖搖晃晃忽隱忽現。
“愣著幹什麼?這麼舊的燈,還不快去換兩盞好的來。”
“是,小姐。”丫鬟怯怯地應了一聲,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藉著丫鬟出門的響動,我調整了一下位置,好看清楚底下的動靜。
門一開一合之間灌進來的風使油燈的火苗忽閃了幾下,最終艱難地平靜了下來。蘇芷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動,目不轉睛地關注著油燈的動靜。
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