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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地深了,九幽不睡,旁邊幾人卻是支撐不住了。
破除幻境是一件很費精神力的事,就算是擔心葉凡,旁的幾個傢伙全在火堆旁邊困得東倒西歪。
鬼車癱軟在地上睡了,身子讓葉凡和九幽枕著,給他們取暖,只騰出一條毛腿給它強收的新小弟小東。
白遊東也不爭不搶,抱著毛腿打盹。
九幽在明明滅滅的火光中看著葉凡,覺得他真是越看越好看。
他的身段頎長而略瘦,閉上眼睛的時候,他長眉濃睫,高鼻薄唇,看上去有種內斂的犀利,但當他睜開那雙溫柔的眼睛之後,就會發現他整個人都變得溫暖起來。
就算幾十年之後,他臉上長了褶子——
不行不行,他不能長褶子,長褶子不好看,又嚇人,她要去尋不老藥給他吃,讓他永遠是她熟悉的這個樣子。
她又打了個呵欠,但雙手仍是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
“葉凡,你快點醒吧……”九幽熬得眼神都快不能聚焦了,“你醒了我就不吵你了……真的不吵你了……”
九幽不知道,她說了這番話之後,葉凡另一隻手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他仍被困於幻境之中。
旁人經歷的都是磨難,偏他經歷的是極美滿的生活。
在這個環境中,他手刃了仇人,洗清了冤屈,最後和任性好動的九幽重回仙株村歸隱,在躬耕三年之後,終於在村民的祝福下,迎來了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男人們的灌酒回到洞房,合上門後,他看著已經剝了一地花生殼的九幽。
她自己掀了蓋頭,盤腿坐著又吃又喝,她貪吃的習性不改,要求洞房裡的喜果要比別人家的大上三倍,葉凡當然是滿足了她。
這時,聽到門聲響動,一身紅嫁衣的她總算捨得抬起頭。燭光之中,她火紅色的星目盈盈,像兩朵燃燒的火焰,一張雪白豔麗的小臉被珠冠襯得越發精緻可人。
他走過去,帶著醉意捧起了她的臉。
九幽笑嘻嘻的把他拉到身邊,親暱的搖晃著他的手,一張嘴就傳出香香的花生味:“葉凡葉凡,這家的花生真好吃,以後我們每天洞房好不好?”
“好。”
他柔聲回答,然後摘下她的珠冠。
一頭柔順似錦的紅髮傾瀉下來,鋪滿她的肩頭,他挑起一縷在鼻端輕嗅,上面有陽光的香味。
他解開了她嫁衣上繁複的絲帶,傾身過去吻住了她,兩人慢慢向著床鋪倒了下去……
“哎喲!”
九幽猛地叫了一聲,葉凡疑惑起身:“怎麼了?”
九幽一手背到身後摸索,摸出一顆龍眼,居然躺在那兒就勢剝開殼,把白嫩的果肉填進嘴裡:“嘻,我說最後一顆怎麼找不到,原來掉到床上了。”
她的唇在燭光下一動一動,閃著誘人的光澤,葉凡呼吸漸重,揮手滅了燭光,再次壓了下去。
如果就這麼過一生一世,他死也瞑目了……
他不知道的是,幻境之外,他的身體也起了反應。
九幽一直注意著他,突然發現他下面的衣衫撐起了小帳篷,她大喜過望,連忙叫醒鬼車一干人等,不多時,幾人齊齊圍觀那可觀的小帳篷。
白遊東看得臉都紅了,幸好是晚上,臉紅也看不出來,鬼車倒是把他的心聲說出來了:“額,咳咳,嗯……我怎麼覺得道長這幻境挺美的呢?”
九幽道:“他看見什麼了?這裡怎麼會有東西立起來?”
說完她還戳了一指頭,戳的葉凡長睫微動。
白遊東十分尷尬,然而他裝出一副十分氣定神閒的樣子說道:“幻境嘛,因人而異,我們各自經歷磨難之後才能明白修道的含義,而葉凡身世坎坷,如今又遭人陷害,被迫躲進這裡,早就嚐遍了世間疾苦,說不定他的考驗是讓他沉溺在溫柔鄉之中,看他能否堅守本心吧……”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編不下去了。
因為看葉凡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很享受嘛!
九幽隱隱抓住了重點:“溫柔鄉?”
鬼車解釋道:“就是讓他過上理想中的生活,錦衣玉食,美妾如雲。左擁右抱,是每個男人的終極目標——”
說著,它趕緊對白靈鳥表忠心:“當然我不一樣,我是個鳥嘛,哈哈哈……”
白靈鳥哼了一聲,撇開頭不理它。
“也就是說,他除了我,還想要別的很多很多的女人?”九幽對葉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