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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國主陛下。”
九幽拜見的時候還人模人樣,國主讓她起身並傳膳之後,她就繃不住人樣了:“你這麼晚還沒吃飯呀,要不我陪你吧?”
國主微微一笑,對德安點頭。
曼珠聽到九幽直呼“你”的時候,嚇得臉都白了,德安卻是平靜許多,對她使了個眼色,曼珠只能神色複雜的隨著眾人退下。
國主吃飯,標準自然是比九幽的高,端到第十道的時候,他對傳膳的小太監說道:“不必再端,夠了。”
“喏。”
小太監領命出去,心裡很感動。
國主陛下真是他見過的心腸最好的君王,又要養兵又要養修道士,再加上連日的旱澇災害,各種支援災區,國庫已然空虛,陛下自己節衣縮食,減免宮中開支,奴婢和妃嬪的薪俸卻是沒有改變。
九幽下午剛胡吃海喝過一陣,肚子還飽著,只是意思性的吃了兩碗甜羹,然後就放下了勺子,抹抹嘴巴,撐著臉蛋看向大國主。
來謝寧宮之後,他就換上了常服,不再是耀眼的明黃色,而是一身低沉素淡的玄色錦袍,垂珠玉冕也換成了玉冠。此刻,他正執箸用飯,動作輕緩優雅,看得九幽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她一笑,國主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飲了口湯後,他放下銀箸問道:“愛妃何事如此開心?”
九幽道:“你吃飯的樣子好像葉凡啊!”
“……”
葉凡這個名字國主聽說過,他本是鎮守北方的葉家的獨子,被傳與妖孽九幽煉天炎為非作歹,浪跡天涯,後九幽煉天炎被捉進伏魔塔,證實屈打成招,葉凡至今卻是下落不明。
不知怎麼,他並不是很想從她嘴巴里聽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遂微微一笑,說道:“今晚,就由愛妃侍寢吧。”
“侍寢”這個詞,九幽從洛之程嘴裡聽過,當時他是這麼說來著——
“你要爭取侍寢,明白麼?那是最能取悅國主的辦法!只要你侍了寢,離你出宮的目標就又近了一步。”
“什麼是侍寢?”
洛之程道:“就是蓋上棉被,在一張床上睡一覺。”
陪睡覺嘛,簡單。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九幽腦瓜點的小雞啄米一樣:“行行行,沒問題!”
看到她這乾脆的樣子,國主很懷疑,他們兩個理解的侍寢究竟是不是一個意思。
國主沐浴過後,穿著鬆垮的裡衣、披著一頭半乾的披肩發,撩開簾子進來了。
雖然他自己輕裝上陣,外面卻守著N多修道士,以防九幽煉天炎妖性大發,把他給謀害了。
而九幽對此無知無覺,她下午就洗白白了,這時正坐在床上,盤著腿看畫冊。
畫冊是正經畫冊,是一些從民間蒐羅來的小故事。她不怎麼識字,至多背出築基口訣,看畫冊卻不需要識字。
她正看到“葉公好龍”的故事,笑得左搖右晃前俯後仰,還發出“嘎嘎嘎”的笑聲,國主多少年沒聽人這麼笑過了,臉上也不由得染上了一絲笑意,撩開床上的簾子之後,九幽抬頭招呼他:“洗好啦?來,咱們一起看吧!”
說著她還挪了挪窩。
“好。”
國主坐過去,當真陪她看起了畫冊。
說也奇怪,這些故事他在兒時就聽過看過了,但那時候他只是在學道理,就算覺得故事好笑,也只是可嘆可笑。
可九幽煉天炎在身邊,這故事都不一樣了。
好笑就是好笑,可以盡情的笑,不必再壓抑。
九幽第一次看畫冊有點入迷,翻完一本又看一本,國主扭頭一看,發現不知是誰送來的一整套《民間故事集》,足有一百本,威武雄壯的擺滿了床頭。
額,真機靈……回頭再賞。
九幽一口氣看了十本,國主也陪在一旁,在她準備拿第十一本的時候,一隻微涼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聲音微沉:“愛妃,夜深了,就寢吧。”
這話以前都是他的妃子跟他說的,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到這樣一個祥瑞身上。
九幽意猶未盡,不過大國主說的話她還是得聽的。
於是她放下書點點頭:“好啊,睡吧,你睡裡面,裡面熱。”
“好。”
因為兒時落水,國主是有些怕冷的,但第一次聽到讓他睡裡面的話,卻是這樣一個祥瑞說出來的。
心情有點難以形容。
不過,九